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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苑林小心翼翼地雀跃,在他掌心点头。
梁承说:“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乔苑林剖开真心:“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你辍学,孤身一个人漂泊……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不在乎。”
“是么,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梁承拉起乔苑林,拿上那只玩偶娃娃,不由分说地往外走,稀薄的日光被乌云遮蔽,天空已经发黑。
“哥,我们去哪?”
乔苑林被塞正金杯的副驾驶,不安地问。
梁承没有回答,发动面包车掉头向西,给足了油朝远方疾驰,没多久,闷雷压抑,闪电颤抖着将天空劈裂。
雨点噼噼啪啪打湿了玻璃窗,乔苑林盯着雨刷,从左扫到右,在渐渐滂沱的雨中显得疲惫不堪。
他看不清路标,不知道梁承要带他去哪,只一路朝西,裹挟着匆忙披落的夜幕。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车也消失了,金杯在偏僻的国道上飞奔,忽急忽慢的雨,重合了乔苑林惴惴的心率。
梁承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眉心至下颌蜿蜒着一道陡峭的线条,像光,也可能是骨骼,叫人不敢细看。
他们穿过偌大的平海市区,到了郊外,茫茫黑夜望不到高楼和民房,双排路灯照着空寂无边的马路。
乔苑林愈发忐忑,煎熬地度过近三小时车程,四周空旷,一大片规整而集中的建筑出现在视野里。
梁承终于踩下刹车,雨也停了。
乔苑林曾问他从哪来的,他回答城西,现在已经到了。
挡风玻璃上的水一行行往下流,乔苑林望向不远处紧闭的大门,威严,肃穆,沉闷,他睁大双眼,被门边的大字如钢钉一般钉在座椅中,动弹不得。
——城西梁承把乔苑林拽下车,连着那只玩偶娃娃,脚下泥泞,他捉住乔苑林跌跌撞撞的身体,停在漆黑的夜色中。
乔苑林望着那扇大门,梁承牢牢捏着他的双肩,强制他面向这座近在眼前,却又和他遥不可及的监狱。
他听到了什么,杀人?乔苑林僵硬地摇头,声音低得聊胜于无:“不要,不要这样骗我。”
梁承贴在他后背,无比清晰地说:“我没有骗你,我是一个杀过人、坐过牢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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