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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懿猛然抬起头:“不许出府?”
不能出府,那他如何去灵台观?
祁昼明双眸微眯,慢条斯理地反问道:“怎么,不服气?”
祁承懿正要开口,容因忽然走过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赔笑道:“怎么会,大人说怎么罚就怎么罚,懿哥儿毫无怨言。”
说着,她笑着转过头,垂眸看向小奶团子,边疯狂冲他使眼色边道:“你说是不是,懿哥儿?”
虽不清楚容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祁承懿还是不甘不愿地轻“嗯”
了声。
祁昼明才走,小奶团子便双手环抱,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容因:“一个月不出府,那我还怎么去灵台观?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出不了府,便可以理所当然地不用履约?”
容因闻言不由扶额。
这小兔崽子,也太难拉拢了,怎么直到现在还总在怀疑她不安好心?
她无奈地笑:“不是,你想多了。”
容因俯下身,附耳道:“你想想,你父亲如此聪明,你方才若是不答应,他难免不会生疑,逼问之下,我要带你去灵台观的事还能瞒得住么?”
“如今你先应下,他又不是日日都在府中,怎么能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出府?到时我们偷偷溜出府去,又有谁能知道?”
说完,看着尚且一脸茫然的小奶团子,容因颇得意地冲他眨眨眼,狡黠如狐。
祁承懿确实有些迷惘。
容因说出这番话前,他从未想过还能这么做。
先生讲过,“言必诚信,行必忠正。”
祖母也说,君子顶天立地,必得行事坦荡。
故而他从小到大还从未做过这种阳奉阴违之事。
小奶团子一时陷入了纠结。
他扬起小脸,一脸困惑地问容因:“可我们这么做,难道不是在欺瞒父亲吗?更何况,我方才答应了父亲,不能食言。”
这话听得容因一愣。
她沉吟片刻,忽然问:“那你先前可有同你父亲提起过想去灵台观一事?”
她想告诉他,若他曾向祁昼明征求过,但又被驳回,那他们何时自己偷偷溜去灵台观都是一种欺瞒,没有什么分别。
祁承懿却沉默下来,轻摇了摇头:“没有,但我猜他应当不会同意我去。”
容因一诧:“为何?”
“因为父亲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母亲,我曾问他,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可他却只是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他顿了顿,神情低落地道,“因此我猜,他应当是不愿让我去的。”
祁承懿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疑问——
为何府里的下人都说母亲是个极为和善的人,还说父亲对母亲用情至深,可父亲却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
他一度怀疑父亲与母亲之间的感情是否真像旁人说得那样好,可父亲每年去灵台观祭奠,又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对母亲的珍爱。
他一直想去问问父亲,可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将这个疑问埋在心底,因为知道,即便去问,也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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