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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挪开一步:“我晕香。”
乔苑林习惯了这种糊弄,梁承生人勿近,那他可以另辟蹊径,说:“你不喜欢被人了解,那你想不想了解我啊?”
梁承回答:“不想。”
乔苑林问:“你不好奇救的是什么人吗?”
梁承说:“事儿逼。”
乔苑林不太爽,碍于恩情只能忍着。
这时,梁承放在花架上的手机亮起屏幕,来电显示“应哥”
。
梁承接通,简单说了两句,挂线后放下水壶。
短发吹得半干,他呼了一把往外走,迈出的步子还没踩实,乔苑林已经抓住了他。
去做什么并不难猜,只是乔苑林不确定今晚是盯梢,还是逮人。
他明知梁承会烦,仍忍不住说:“别去,行不行?”
梁承脱开他的手,说:“少管闲事。”
乔苑林道:“你非得去追债么,上一次受伤才过去多久,别干这种危险的活儿了。”
梁承说:“你管得太宽了。”
“我知道,咱们没熟到那份上。”
乔苑林顿了一下,“那我怎么做能跟你更熟?”
梁承回答:“够呛,差四岁有代沟了。”
走廊没开灯,梁承大步穿过一条窄长的黑暗,把乔苑林抛在亮光里。
手臂内侧,沾着一点对方掌心留下的锈斑。
长林街上的店铺络续打烊,晚屏巷中的家家户户也逐渐灭了灯火。
乔苑林赶在便利店关门前买了一只灯泡,大瓦数,回来换掉旧的。
他用新沐浴露洗澡,真的很香,早知应该把梁承熏晕。
一过凌晨,老城区变得半死不活。
梁承绕过大半个平海,四肢吹得发麻,中途在加油站停留,他打开微信,除了委托人的转账没有其他消息。
目的地是一处公租房,一切还算顺利,没发生口角或肢体冲突,找到人就交了工。
应小琼叫他去大排档吃消夜,他没胃口,凌晨三点一路飞驰,加满的油又耗尽了。
摩托车慢下来,在巷口彻底熄火,梁承把车停在墙边,勾着车钥匙和头盔缓缓地走回去。
几十米的昏暗走完,到小楼一侧,梁承不禁站住,小小的门庭里,一盏白炽灯亮得晃人眼睛。
灯下门前,乔苑林坐在小板凳上,疲倦,苍白,执着,膝头平摊着翻掉页的法语单词本。
乔苑林在寂静里等过医院加班的乔文渊,也等过电视台赶稿的林成碧,耐心锻炼得和黑夜一样长。
梁承看了他一会儿,走过去蹲下身,与他平视。
离近才看清,乔苑林裸露的皮肤上叮了许多蚊子包,眼尾也有一颗,他痒,粗暴地抓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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