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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说好了,我醒了来替你,你就要去睡的。”
赵桓熙道。
徐念安点头:“但你不能只睡一两个时辰就来啊。”
赵桓熙:“反正我醒了就来,不管时辰。”
徐念安无奈:“好好好,快去吧。”
嘉祥居房间多,随便让丫鬟收拾一间出来他就住下了。
苏妈妈年纪大,白天一番撕打受了点皮肉伤,徐念安也让她去歇了,芊荷等人在外头值夜。
殷夫人是亥时过半醒的。
徐念安见她像是要醒的模样,便坐到床沿上轻声喊道:“娘,娘?”
殷夫人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一时分不清什么状况,嗓音低弱干涩:“念安……”
徐念安忙从暖屉中拎出茶壶,倒了杯温水,过来半扶起殷夫人,道:“娘,您先喝点水。”
殷夫人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盏水,复又躺了下去,看看帐顶,又看看房里,虚弱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徐念安放好茶杯,回身望着她轻声道:“张大夫说,娘您常年积劳,原本就气弱体虚,今日大悲之下血气逆行引动旧症,身子就吃不消了,要好好调理。
药和粥都在暖屉里温着,娘您……”
她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殷夫人又哭了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是我造的孽,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
是我猪油蒙了心,逼她跟那个畜生生孩子,都怨我,都怨我!”
殷夫人伤心悔恨到极处,竟伸手捶打起自己的脑袋来。
徐念安吓了一跳,忙上去抓住殷夫人的手,道:“娘,您别这样。
您跟我说,三姐姐到底发生何事了?”
殷夫人泪流满面,只是在枕上轻轻摇头,却不说话。
“娘,您今天把气撒在公爹身上,想必是对三姐姐的处境无计可施,儿媳也不是外人,何妨对我一说呢?或许,我还能帮着您想想法子。”
徐念安低声道。
殷夫人听到这话,回正脸看着徐念安,两只手用力地抓着她的手,一边流泪一边满眼绝望地哑声道:“你三姐姐,叫那个畜生,给过了脏病了。”
好容易一句话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徐念安明白了。
男子得脏病,不过是偷偷寻医问药的事。
可是女子得脏病,那就是死路一条。
旁人可不管你这病是不是你夫婿传给你的,一旦张扬出去,自己连同家里的女眷名声都得臭。
所以女子一旦得脏病,除了窑子里那些原本就是操皮肉生意的不介意名声会找大夫去治,正经人家的是没有叫大夫来看的,都只能自己慢慢等死。
殷夫人想到此事便心痛难抑,又要伸手去捶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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