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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跟丈夫都这么说,何金秋也就不好再开口了。
事情先这么着,不行下学期还能去。
孟福德又下地去了,儿子不在,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壮劳力,根本没办法歇,加上他脚的问题,干活本来就比别人慢上一些,平时都是以时间换空间。
何金秋也要出门,家里养着鸡鸭跟两头猪,她的活儿也多。
不过临走前,她得把女儿照顾了,给孟书兰熬了红姜水,叮嘱她好好在家里休息,衣服留着,等她回来了再洗,这才背着篓子出门。
孟书兰可不想休息,喝了姜汤感觉身上暖和了,就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水库里面洗了。
以前,她要读书,家里面这些活儿都是母亲包圆了。
那时,享受着母亲的这份宠爱,她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直到躺在病床上,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她才意识到,亲人为她付出了一辈子,可得到的回报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如今重新来过,她肯定要弥补,就从这些小事开始。
孟书兰不光洗了衣服,还将家里打扫了一遍。
反正她也没带书回来,全当放假了。
何金秋背着一篓子猪食菜归来的时候,孟书兰正在后院的菜地里摘菠菜。
看见女儿换下的衣服已经洗好晾在屋檐下,家里也是干干净净的,她自然高兴,可还是忍不住说女儿,难得休息就应该躺着,力气要用在读书上。
孟书兰笑,“妈,读书不费力气,费脑子。”
晚上孟家的晚饭是手擀白面条,加上一把菠菜跟三个猪油煎的鸡蛋。
家里只有三个人,三个鸡蛋刚好一人一个。
只是何金秋根本没打算吃,丈夫成天在外面干活,肯定要吃一个,剩下的两个她全都放在了女儿碗里。
孟书兰要分给她,何金秋不要。
“你在学校里吃了一个星期的咸菜,回来了就得好好补补。”
这几年各方条件还是比较艰苦,孟书兰在镇上住校读书,口粮都是从家里带过去,上课前用搪瓷缸装些拿去食堂放进蒸笼,下课了再去取。
菜什么的自然没有,就算有也吃不起,所有人都是从家里带一罐子咸菜或是辣酱,凑合凑合便是一个星期。
女儿每个星期回来何金秋都会给她弄好吃的,不是鸡蛋就是肉。
只是今天,孟书兰非要分一个鸡蛋给何金秋,说到后面眼眶都红了。
何金秋没办法,当着女儿的面吃了。
虽然有些心疼女儿的鸡蛋来了自己碗里,可这心里却是甜丝丝的,晚上回房的时候还跟孟福德说:“总感觉书兰跟之前有些不一样,都知道心疼我了。”
虽然女儿之前也很乖巧,但这种感觉又不同。
孟福德说:“那肯定。
书兰是读书人,说话做事跟普通人肯定不一样。”
在孟福德心里,女儿那那那都好。
斜对门,孟书兰正在翻她的书架。
书架是用竹子做的,上下五层,摆在书桌旁边。
今天回得急,高二的课本都在学校里,她没办法看,就找了一套高一的出来。
八零年代,教学制还没有改革,高中还是两年。
孟书兰想先摸一下底,重生归来,她还不清楚自己此时是个什么水平。
上辈子,她考的是文科,三年大学归来,先是在市里一家高中任语文老师,后面又进了文化馆工作。
虽说她患癌那几年工作什么的几乎停下来了,但底子还在,语文跟历史那些难不到她。
目前她唯一的薄弱处就是英语跟数学,还有时事政治。
事实政治可以多看报,了解现下的社会动向。
至于数学跟英语,相对就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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