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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把那笛子拨开了。
酆业并不恼,低声笑着:“幽冥时我便抹去了她们神魂里种下的幻根,送进了一叶界里、狡彘代训教过,又都是天地灵物成精,修炼进境不俗,以后就留在你身边。”
“是你帝宫缺仙侍,又不是我缺。”
时琉无奈。
“你不用人时,就叫她们去一叶界里待着。”
酆业话落,将一行草木精怪收回一叶界中。
他勾起时琉手腕,那片翠绿叶子便从长笛笛尾飘下,绕着时琉的手腕轻转了两圈,最后盖在了时琉手链小石榴旁的那片叶子上。
两片叶子合二为一。
“你的了。”
酆业低声。
时琉轻拨了拨叶片,见它微微抖缩起叶边,不由弯眼笑了:“好。”
酆业靠在神座里,仰她数息,忽哑声问:“我送你了礼物,你是不是也应该把答应我的事情履行了?”
“嗯?”
时琉抬眼,“什么事?”
“他们来之前,你说好的,我遇上不方便的事情便找你。”
庭外星海翻覆,夜色里斑斓的星砾正取代日暮。
时琉心底略微冒出一点不安的感觉:“什么…事?”
“宽衣。”
神魔笑了,“吾要安寝。”
“——?”
内殿是不露天,也见不着庭外星海的。
但特意为时琉安置的榻前垂着轻纱似的层层幔帐,金丝银线穿行其中,便如浸在夜色里的星海中细碎星砾,会在烛火下泛起摇曳的光波。
绣着金纹的被衾覆着,时节像入了夏,叫难眠的少女不安地低抑着咽声,不须动便起了一层薄汗。
酆业把控的日月交替里,中天帝宫夜色漫长得过分。
玉笛凉得像冰,又烫得像火。
直到泪攒成了细碎的珠子,落入乌黑而微微湿潮的黑发间时,少女咬着薄衾也再难抵,她恼得起了哭腔去推榻旁衣袍整齐得分毫未乱的神魔。
“拿…拿走!”
烛火摇曳得更厉害,恍惚的焰影里神魔俯身,金纹微烁:“小石榴。”
像是前世的神明温柔低语:“不许骗人,你不是最喜欢这把笛子了?”
少女摇头,成了串儿的珠子也被哭腔碾碎。
“不喜欢了?”
神魔像有些失落,烛影下,血色魔纹替过金芒。
他长睫微掀,漆黑瞳眸深里熠着一点淡淡的星砾似的碎金色。
酆业俯身,去吻被衾里的少女,他将她细碎而骤起的呜声吞入,哑声:“好啊,那你求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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