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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艰难地给他塞了套厚棉衣棉裤进去。
宋时桉在旁安静看着,心里只觉热乎乎的,她越是收拾得东西多,说明她心里越担忧自己,是真正自己放在心尖上的。
他人还没离家呢,就开始想家了,舍不得同她分开半刻。
下剩这两日,两人几乎每日都黏糊在一起,夜里更是晚晚鏖战,战况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很快就来到了宋时桉启程这日。
姜椿父女俩齐齐出动,一块儿去红叶县送他。
到了码头,姜椿啰啰嗦嗦地嘱咐了一大堆话,就连素日寡言少语的姜河也嘱咐了好几句。
宋时桉垂首认真听着,边听边点头,没有半点不耐。
直到登船的号子响起,他这才三步一回头地往甲板上行去,最后被人流夹裹着进了船舱。
找到自己的舱房后,他推门进去,将藤箱往地上一放,背靠在门板上,使劲仰着头,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结果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自打被姜河买进姜家后,过去这整整一年的时间,他跟姜椿从未分开过一日,加上如今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乍然分开,实在有些难以承受。
一想到未来一个半月都见不到她,他就心如刀绞一般,钻心地疼。
可堂妹又不能不救。
所以他只能硬扛这分离之苦,速战速决,争取提前赶回来同她团聚。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板上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以为是船家来点人头,连忙从袖子里掏出布帕胡乱擦拭了下眼泪,然后转身退后一步,将门给拉开。
门一开,姜椿笑靥如花的脸蛋出现在他面前。
她笑嘻嘻道:“噔噔噔噔,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宋时桉整个人都惊呆了。
呆愣片刻后,他略带慌乱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快要开船了,你赶紧下去,迟了可就下不去了。”
说完,就伸手去推她的肩膀,将她往外推。
然后被姜椿“啪”
地一下拍掉了手。
她提着藤箱,径直走进舱房,将藤箱往他的藤箱边一放。
边打量着舱房内的摆设,边点评道:“小是小了点,不过咱们就俩人,不像别个拖家带口的,倒也勉强够住了。”
宋时桉这才发现她手里竟然也提了只藤箱,这不像是来送人的架势,难不成……
他惊讶道:“你要同我一块儿去绍兴府?”
姜椿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了,我夫君这样天上有地上无的美男子,我怎可能放心让你独自出门,必须得亲自盯着才行,省得旁人打你的主意。”
真正的美人,男女通杀,她不但得防范女子,更得防范男子,要知道古代达官贵人里头断袖的可不少。
更何况宋时桉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官奴,社会地位比普通奴仆都不如,要真被有权势的人盯上,会很麻烦。
宋时桉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又怒瞪了她一眼,气呼呼道:“你有这打算,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害我……”
“我想给你个惊喜嘛,早告诉你的话还算什么惊喜?”
姜椿振振有词,随即狐疑地问道:“害你怎么了?”
不等他回答,她就眼尖地瞧出了端倪,指着他发红的眼圈,以及湿露露的长睫毛,嚷嚷道:“哎呀呀,夫君你的眼圈为何红红的,睫毛为啥湿湿的呀?
难不成是舍不得同我分开,背着人偷偷躲在舱房里伤心痛哭?”
宋时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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