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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若是换作以前,他这样说便是暧昧情趣,她定红着脸羞得不知所措;但以如今两人的身份,他再这样说就实在不成规矩了。
祝听寒气哄哄地离开,只想快些回家,脑中乱杂,风吹过来时脸上一片湿冷,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晏望跟上去,跟她在身后,望着她瘦小的背影说:“正好,我同你一起回去,我正想问问我那大哥,这些年我给你写得书信他可知都在哪儿。”
说完,祝听寒蓦地停下脚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书信,不是自两年前那封断情信之后,他便再没有书信送来了。
晏望同样红着眼,那封信里的三个字,不过是为了应付双方的父母,其他他想说的话都在另一封信里,他想听寒一定能懂,更何况听寒是一直支持他做任何事的。
这两年他从未断过与她的联系,他虽没个定所,但听寒一直是在家里的,他便隔三差五去一封信,又因为自己一直在路上,所以一直没收到回信也没觉得奇怪。
一直到他寻到老师,他在信里说了自己的位置,连着好几个月也未曾收到她的来信,他这才发觉不对。
放心不下回家,竟得知她竟与大哥成了婚,家里人无一例外都有意瞒着他;再去到祝家,他更是完完全全成了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他痛心的,还是自小定情的小青梅俨然成了他的大嫂———
“是他故意切断我与你的联系,我不知道你要嫁人,更不知道你要嫁的是他。”
祝听寒缓了好久才想明白他说的话,她看向晏望,这个自她情窦初开时就喜欢的人,原以为两人的缘分早就尽了,没想到是有人擅自替她做了选择。
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晚冬的风透衣而过,像是从头到脚一桶凉水泼下来。
沉默过后转身离开,未留下只言片语,也没在晏望紧追不舍的挽留中停下脚步。
她回了康泉寺原先她住的厢房,锦秋跟在她身后:“王妃今日不回王府了吗。”
“嗯。”
“刚才有人来传,王爷来接您了……”
祝听寒闭上眼:“让他回去吧。”
锦秋欲言又止,看她这般失神落寞的模样,只好识趣地退了出去。
沉寂的庭院,只听得有清尼在门外清理扫雪。
晏望与晏祁碰到面时,晏祁一只脚刚好跨进康泉寺的门槛。
时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当兵之人不可入寺庙,身上血污太多,一是要脏染了这纯净之地,二是相对相冲,怕是有一方会遭到反噬。
康泉寺的住持立在一边,只看着晏祁的身影摇头叹息。
晏望看到他,半启了唇,倒想好好质问一番这位兄长,可惜晏祁眼里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不带半分愧疚和心虚,让晏望一肚怨气无处发泄。
直到锦秋出来,将王妃今日不回府的话传达给他,他的目光才有一瞬间的松动。
晏望攥紧手心,面罩寒冰,不自在地扫他一眼:“大哥可有话要对我说?”
晏祁连个眼神也没递给他,只是独身立在庭院中间,一副要这样等下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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