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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无解。
青倏自己也厘不清头绪。
转眼已经是农历新年。
纪家上下都聚在了一处,大舅舅带着管女士,大姨妈大姨夫和倏河表哥全家五口,纪倏云偕了女朋友一道,加之青倏和父亲母亲,一大家子都在老宅里过新年。
老宅子是建筑文物保护单位,不得燃放烟花,等吃过饭,一家人就坐在廊前,看外头漫天的烟花起落。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青倏听见门铃响,心道也许是邻居过来相互拜年送点自家做的年夜饭,便按住了沈阿婆欲起身的肩膀,“阿婆,我去。”
嘴里叼着一块蒸糕,青倏裹着一件大羽绒服去开门。
“啥宁啊?来哉来哉……”
开门处,漫天烟花下,一双碧绿的眼,望着她笑。
不远,纪柳明珍微笑起来,她的烟花已经散尽,而关于青倏的故事,才方开始。
欢声笑语中,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悄悄掩去淡淡泪光……
(正文完)
162009
番外——夜下江淮闵悲声
我出生的时候,正值直皖战争,段将军落败之际。
父亲追随段将军戎马倥偬,便着了怀有身孕的母亲由大娘二娘陪着,在徽州乡间待产。
母亲出身军旅,自小见识父亲动辄与人拔枪对峙,实是并不害怕。
可是因为不愿教父亲分心,便还是在徽州安分守己等待分娩。
大娘是温厚老实的脾性,做不来排挤偏房的举动,二娘则从来不屑与人争宠,母亲表面柔和,然则内心里却似钢铁一般坚毅。
母亲临产那一日,外头枪声大做,也不晓得是哪里又闹了起来。
大娘急得团团转,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二娘只管揽了伊所出的淮闻,小声替他讲故事,只得母亲,强撑着已经见了红的身子,吩咐府里的亲卫,上好了子弹,守住府里的各个角落,无论是暴民亦或是叛军,来一个毙一个,两来个杀一双,决不手软,务必要守住了内府的安全。
侍卫长衔命而去,母亲这才瘫倒在床上,大口喘气。
家里早就请来在府里长住的接生婆替母亲接生,外头是如爆竹般噼里啪啦响做一团的枪声。
那老婆子吓得腿软手颤,母亲便是几乎全程自己分娩,熬了一夜,才生下了我。
母亲抱过由婆子洗净了包在襁褓里的我,仿佛如水洗过一般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来。
大娘二娘都来看过母亲,说只等给父亲发了电报,好叫父亲给我取个名字,眼下就取个好养活的小名叫着罢。
母亲却一笑,“就叫淮闵罢。”
大娘长了长嘴,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我的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
待我懂事,母亲微微笑着,将往事说与我听,道:“你父亲一路上遇神杀神,遇鬼斩鬼,开拔回徽州,你都已经半岁大了。
听说我已经做主给你取了名字,家里人喊都喊了半年,只好吹胡子瞪眼,却也莫可奈何。”
我一岁半的时候,淮阆降生。
母亲不再是父亲最关注的女子,父亲将所有的关爱都转移到了四姨娘与新生的女儿身上。
父亲接了大娘所出的淮闫淮问到徽州的新宅里一起生活,大娘却怎样也不肯一起来。
父亲也不以为意,挥手对侍卫长说,既然她死脑筋,那就由她去。
母亲听了,只是淡然一笑,不置一辞。
我想,彼时母亲已经在心中做了决定,再不以夫为天。
母亲出走上海的时候,我不过五岁多一些,大哥二哥三哥却都已经随先生听蒙学了。
我便被父亲扔给四姨娘抚养。
四姨娘待我尚算亲厚,且淮阆也爱同我在一处嬉戏,所以我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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