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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不好意思,“我没帮上什么忙,是我家娘子心底好,要谢也是谢她。”
白驰自上车后,一直紧闭双眸养神。
车厢内除了侍书在外赶车,其余人等都挤在车厢内,这就不可避免的挨得有些近,或是脚抵着别人的腿了,或是衣摆没注意盖在了别人的衣摆上。
唯有白驰,斜靠在软被上,占的地方大不说,自她往外还空出一掌的距离,仿佛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明明救人的是她,这俩个妇人却不敢上前搭话,甚至连眼神接触都不敢。
沈寂也意识到了这点,往白驰那边靠坐了过去,自袖子底下握住她的手,说:“我娘子不爱说废话,她是个极好的人。”
俩妇人忙不迭点头:“是是!”
到了晚间,入了萧县,投了客栈。
沈寂忙前忙后,给俩位婶子买了衣裳鞋子。
他这样的热心人就没有人不喜欢的,俩妇人又围着他说了许多话。
沈寂将该打听的都打听个七七八八了,正要回房,又被一脸郁闷的侍书拦住了,说:“公子,你去看看吧,那小子好像病了。”
大概是先前身子亏空了,一直都强撑着,今日白天又吓了一场,九郎忽然就病倒了,沈寂一探他身体,热烘烘的,忙解了衣裳给他撒热,又让侍书打水帮他擦洗。
就这么一会功夫,张九郎都有些迷糊了,捉住他的手,哭哭啼啼喊“爹”
。
沈寂忙开了方子,让侍书去抓药。
入夜,街上的铺子都关了,侍书多给了银钱,才敲开了一家药铺的大门。
抱着药回来,心里直喊晦气。
回了客栈开始煎药。
店家闻到药味,面上就不大好看了,跟着去了客房,捏着鼻子捂着嘴,看见九郎面上烧的红彤彤,气愤道:“公子,做人要厚道!
我这是客栈不是义庄,这人要是死这了,你叫我往后怎么做生意!”
沈寂忙解释,“店家莫慌,只是普通的发热,等吃了药散了热就好了,不是疫病。”
“什么?疫病!”
店家故意曲解,瞪直了眼,挥手赶人,“你快走!
快走!
您找别家店投去!”
沈寂说尽了好话,又多塞了银子,店家才罢休。
侍书气得脸都青了,又无可奈何,说:“公子,您怎么不亮出你举人的身份!
就任他宰杀?”
沈寂宽慰道:“好啦,息事宁人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九郎的病。
再说了,你以为小小一个举人谁人都买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九郎身上散了热,都快到后半夜了,沈寂捏着胀痛的太阳穴,原打算在这间房凑合一晚上。
九郎和侍书一个屋,侍书搬了块门板,铺了铺盖卷儿,地上睡了。
他几次说自己来照顾九郎。
沈寂想着他明日还要赶车,又嫌他毛手毛脚,就让他先睡了。
沈寂睡在九郎脚那头,闭了眼又睁开,怎么都睡不着。
后来没办法,还是出了屋,轻手轻脚的回了房。
他刚一躺下,白驰就转过身,摸了下他的耳朵,“冰凉,你别光顾着照顾别人,自己更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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