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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他硬给方老三塞了三个铜板。
这种事在村户人眼里就是举手之劳,何况还是村长发话。
方老三是村子里有名的憨厚人,没想到严之默这过去没怎么打过交道的书生郎,竟然还会因此付钱,感激不已。
三个铜板,都能买两个鸡蛋了!
他见严之默和灼哥儿都不是力气大的,当即就挽着袖子,主动帮他们安置物件。
等到方老三拉着车走人,严之默已经眼前阵阵发黑,赶紧回屋躺下。
好在王大夫还在,迅速替他把了脉。
末了表示并无大碍,只是体质虚弱,还需多多调养。
又查看了他后脑的伤势,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物。
这一番开药,刚从严家分到的银子,顿时就少了一半。
姚灼并不心疼,他不懂算数,便由王大夫的孙儿苓哥儿数出诊金药费。
严之默缓过那一阵,撑开眼皮,就见姚灼已经预备送王大夫走。
他果断叫住王大夫,“且慢,王大夫,还请您替灼哥儿看一看。”
王大夫有些意外,姚灼更是连连摇头。
可严之默很是坚持,他也只好坐在床边的板凳上,伸出手腕。
因他是哥儿,王大夫便垫了一条薄帕子,再行诊脉。
随后又避了出去,让苓哥儿替背对着严之默的姚灼检查身上的伤。
有了结果,王大夫提笔就写新药方。
“贵夫郎好在天生底子不错,这些年虽受了磋磨,可也未伤根本,日后好生将养便是。”
严之默接过药方,转而又问:“那他的外伤如何?腿上旧伤如何?”
王大夫瞧他一眼,心道这倒是个疼人的。
没想到灼哥儿竟有个好福气,所以人的命数,真是说不准。
“只是些皮外伤,没伤筋动骨。
至于旧伤,骨头已经定型,我是无能为力了,日后或许可去镇上城中的大医馆瞧瞧。”
王大夫医术尚可,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过是个走村串乡的草医,一些旧病沉疴,疑难杂症上,从不敢托大。
严之默谢过王大夫,约好回去抓好药,苓哥儿便送来,这才麻烦姚灼将两人送出院门。
回来以后,两人点算着桌上余下的铜钱。
那一个银角子,就是一两银子,严之默给了姚灼,让他暂且单独收好。
余下两吊钱,等于二百文。
其中大半已给了王大夫,好先抓三副药,以及算上了出诊的十文诊金,一共一百五十文。
因此眼下铜钱就剩了五十文。
严之默掂量着最后的零散铜钱,陷入短暂的沉思。
这目前总共剩余的一两多银子,在村户人眼里,绝对算是一笔大钱,可是在严之默眼里,远远不够。
因为虽从严家分来一些过日子必须的用品,可眼下,还有许多花钱的地方。
比如这几间土坯房实在太旧,根本无法住人,尤其房顶,不赶在下雨天之前修好,到时候势必外面下雨,屋里下小雨。
院子里也破败不堪,地面坑坑洼洼,围墙塌了一截,院门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散架。
从外面看,全然不像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况且如今已是秋季,眼看就要入冬。
届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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