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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光的房间只有屋外的街灯照进来,地板满是光斑,梧桐树影一阵阵摇晃,霍湘看见了茶几上有条项链。
浴室门被打开,衣裳穿了一半的陶权从白雾中走出来,他似乎知道霍湘在为什么犯愁,蹲到茶几旁找出一把钥匙,世界因此得救。
“馕机功率太大了,”
霍湘解释说,“估计得弄个变压器。”
“明天我去买。”
陶权用毛巾擦着头,水珠一滴滴淌下,“还是霍老师现在很饿?”
霍湘:“很饿。
不吃睡不着的那种饿。”
陶权:“那下楼吃吧,不过这个点儿估计吃不到馕了,烧烤行吗?”
哪有不行的道理。
两人穿着拖鞋出门,十分钟后来到小区附近的宵夜街。
陶权选的这家烧烤店生意非常好,室内全是人,他们只能坐在路边。
老板把烤肉分别放在两人桌前,又往中间放了一份锡纸花甲,霍湘在的时候宵夜街还没开起来,不知道味道如何,但从肉的香味判断,他觉得应该还不赖。
“你刚是不是刷牙了。”
霍湘觉得让陶权陪自己吃宵夜有点过意不去。
陶权掰开一双筷子递给霍湘,从他的角度望去,霍湘身后还有许多宵夜店,火锅店的招牌是红色,隔壁的是绿色,最边上的海鲜店是蓝色,三种颜色汇聚在陶权眼中,组成了这个世界的所有颜色。
“这有啥的啊,回去再刷一遍不就好了么。”
他说。
丁克霍湘已经很多年没跟人一起踩拖鞋上楼了。
不确定楼梯间的声控灯是由哪双拖鞋敲醒的,只觉得每次转角都能看到那抹砖红的头发一闪而过。
卧室两张床夹着一个床头柜,摆着两部充着电的手机,上方是窗户,它是屋子连接外部世界的孔,将路过的汽车以黑影的方式投在墙上,霍湘数着有多少辆车经过,又听着隔壁床时不时的翻身,沉沉睡去。
是日,霍湘迷迷糊糊醒来,陶权的床位是空的,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在厨房煮了一碗面,配料加了昨晚打包回来的烧烤,结块的羊肉在滚水里融化,赋予面汤晶莹的油光,香气十足。
和杨哥的饭局约在傍晚,在那之前霍湘一直待在宿舍写活动策划,点了两杯瑰夏冷萃的外卖。
第二杯喝完,初稿也写得差不多了,前去赴约。
杨哥和娟姐都是霍湘最早经营出来的客人,这些年下来大家都变成了好朋友,熟知彼此近况。
“娟姐什么时候结的婚,不是说要孤独终老吗?”
在严肃感谢杨哥帮忙装修之后,霍湘开口问道。
他们吃的是火锅,杨哥的眼镜上蒙着热汽,放下筷子:“再犟也敌不过老人的唠叨呀,前年随便找了个相亲的闪婚了。”
说完唉了一声,“就因为那男的能接受丁克,结果呢?今年不知道发什么疯,那男的联合两家老人一起逼娟姐备孕。”
原来是这样。
印象里娟姐虽爱喝酒,但绝不酗酒,每次大酒喝完都会停一阵子,很少连续喝得断片,最近应该是让备孕给激的,想拿自己的身体做抵抗。
人上了年纪有许多事会身不由己,不光娟姐,杨哥也因为到发展事业的年纪而丢失了当年那颗爱玩的心。
霍湘摸着掌心的茧,思索该说什么,过了半晌,杨哥重新拿起筷子,这个话题随之撂下。
吃完霍湘赶回野合。
咖啡店的小哥好像每天这个点都在擦玻璃,也眼熟了霍湘,在他经过的时候打了个招呼,霍湘也回了个笑容。
拐进巷子,跟昨天一样,陶权早早到店,独自开完了档,此刻正吊儿郎当地给橱窗里的孔雀鱼喂饲料。
两人一里一外隔着水箱,霍湘发现陶权换了件衬衫,也就是昨晚在阳台看见的那件,一颗蓝色的纽扣被水光拉成一条细长的线,有点像孔雀鱼身上的纹路。
霍湘推门走进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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