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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从小到大最粘我的是他,最会拆我台的也是他。
回到温容的话题上,他对于玻璃杯只值一两块钱还是感到很震惊,“我之前在他家打碎了一个玻璃杯,他家的保姆跟我说那个杯子值几十万,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说这话的时候温容有些伤感,“不知道为什么,他家的人……好像都不是很喜欢我。”
温容身形同黎小梨差不太多,很容易就让我幻视黎小梨委屈抽噎时的模样,然而温容压抑太多,情绪并不如黎小梨那般收放自如。
我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想太多,非要别人喜欢吗?金主给你钱了没?给你资源了没?”
温容一愣,随后点点头。
“那不就行了,温容,我们拿钱做事,只要他该给的给你了,而你又没有做什么违反道德的事情,其他人的看法就不用太在意。”
温容那个时候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那个时候我能清晰明了地劝说温容不要害怕任何事,几年后的现在我自己却站在这里畏畏缩缩,害怕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乔浅啊乔浅,你果然还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正这么想着,傅匀停好车回来找我,就在他一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一边朝我走来时,我突然就明白温容了。
确实有些东西没有办法说的很清楚,也没有办法分得很开。
像是墨水滴落进了装水的玻璃杯。
“如果我停好车不过来,你就打算一直站在这儿?”
“是你把我放到这儿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连公交都坐不了。”
我控诉他。
傅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弯腰想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然而那一刻我脑袋里行李箱坏掉了一个轮子这个想法迅速放大,被傅匀接过去肯定两个人都很尴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让他碰到最好!
于是下一秒我动作很大地将行李箱往身后如同漂移一般一甩,咔哒一声,对角的轮子在我惊慌失措的表情中砸上对面的灯柱发出好一声清脆响声。
我沉默了。
傅匀维持着那个想接过我箱子的姿势,用一种异常平静的眼神看我。
这种情况下我很心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心虚,但我知道我应该移开视线。
总而言之,看不见一切就会好起来。
“乔浅,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我继续心虚地摇头。
“两个月前,当我提出不送你时,你的表情很耐人寻味,让我觉得我判断错了一些东西。”
他说这话不过过了三四个小时,当时给我吓得不轻,我自然而然记得相当清楚,于是我继续飞快地点头。
“那个时候你很委屈。”
我本来还想继续点头,刚点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扭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企图从傅匀脸上看出什么胡说八道的痕迹。
一切不过是徒然,如果傅匀想,我怎么可能毫无根据看出他在想什么。
“……傅总,”
我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小声说,“那个时候我们又没认识多久,你不送我是天经地义,我能委屈什么呀。”
我又移开了视线,看星星月亮也好,绿植环境灯也好,拜托别让傅匀说话了。
他越说我越心虚,而且我总算明白黎小梨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他说的话了,傅匀身上总带着说什么什么就是对的气场,这对我也同样适用。
他再说下去,我怕我真的会觉得委屈。
视线突然被什么东西遮住,光线感知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漆黑。
我后知后觉发现是傅匀用手挡住了我的眼睛。
那一刻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在我晃神的片刻,傅匀弯腰伸手从我手里夺过了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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