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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伸出手逗了逗鸟,“江澄进京了,你可去江府拜访过?”
王书淮想起了江夫人,“去过一次。”
国公爷道,“江澄有一小女儿,今年十七,不曾婚嫁,陛下的意思是将她留在京城,你祖母念着书煦不曾定亲,对江澄女儿有意,我来问问你。”
王书淮想起谢云初与江夫人的渊源,断然摇头,“不行。”
国公爷讶异,“为什么?”
“江澄是两江总督,于你在江南推行国政有助益,他那个小女儿我昨日在宫中见过,生得娇俏可爱,与煦儿十分登对,陛下都开了口,如今只等你祖母点头了。”
将江澄两个女儿留在京城,便可放心让这位两江总督回江南,这是皇帝对封疆大吏制衡的惯常手段。
王书淮眉心紧皱,“祖父可知云初生母当年与谢祭酒和离之事?”
这事国公爷还真不知道。
当年议婚,只听说是谢祭酒的长女,生得端庄貌美,其余的没细在意,他一直以为谢云初母亲过世了。
王书淮迎上他探究的眼神,“她和离回了金陵,后来改嫁给江澄为妻,便是如今的江夫人,若是将她的继女嫁来王家,你让云初怎么想?”
国公爷闻言眉头皱得死死的。
“陛下和你祖母那边如何交待?”
王书淮扶额,“我来想法子。”
国公爷犯愁,“此事棘手,你祖母听说你媳妇过两日生辰,有意让江澄的女儿进府,跟煦儿打个照面,故而方才传了口讯给你三婶,意思是给你媳妇操办寿宴。”
王书淮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国公爷看他这模样满脸纳闷,“你不会不知道你媳妇要过生辰了吧?”
王书淮神色一言难尽,没有吱声。
国公爷冷笑一声,继而语重心长看着他,“忙归忙,媳妇也要照看些,她怀着孕,你好歹送一份厚礼,叫她心里舒坦,若是一点心思都不尽,枉费她替你操持后院多年。”
王书淮垂下眸,将一切情绪掩在眼底,“孙儿知道了。”
国公爷诸多孙子中,最看重王书淮,对他也十分了解,打量他的面色道,“你近来是不是遇到了烦难之事?脸色总是阴沉沉的,难看得紧。”
王书淮喉咙微哽,漆黑的瞳仁如深不见底的渊,他轻描淡写开口,“没有。”
国公爷知道这位长孙心思深,口风紧,他不想说的话谁也撬不开口,不由叹气,“亏初丫头受得了你这性子。”
国公爷正打算走,目光不知怎么落在紫檀笔架旁那个鬼工球上,鬼工球通体成乳白色,外罩着一层淡淡的姜黄包浆,国公爷眼光毒辣,一眼看出此球工艺精湛,忍不住伸手拿在掌心把玩,“这球跟你祖母书房那个极像。”
王书淮脑海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抬起了头。
他恍然想起他与谢云初成婚没多久,长公主召他们夫妇入宫,那是他第一次在长公主书房发现那个鬼工球,亦是象牙雕件。
回程的路上,谢云初仿佛问过他是否喜欢此物,他当时隐约点了头。
脑海有一丝灵光闪现,快到王书淮差点捕捉不及。
国公爷见他神色不太对劲,“怎么了这是?”
王书淮目光钉在那个鬼工球上,心跳如擂鼓,面上依旧无波无澜,“没什么。”
国公爷便起身,顺手将那个球给捞起来,“这个球借祖父把玩几日,等回头入宫再还给你。”
王书淮不假思索将球夺过抱在怀里,“祖父寻长公主借吧。”
国公爷看着面无表情的孙儿,气得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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