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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融化了一些,反倒让人感觉更冷了。
铸造坊旁有个演武场,此时场上摆了两排武器架和桌案,工匠们从库房搬来货物,整齐放上了这一批要验收的兵器与甲胄。
甲坊署的吴监作、张典事,弩坊署的徐监作、裴典事都已坐到了场边。
卢望均向四位官爷抱拳行礼:“各位大人从秣汝城赶来,一路辛苦了,我们凛尘堡地处偏僻,难免招待不周,还请大人们见谅。”
吴监作摆摆手:“卢老板哪里的话,军器监与凛尘堡合作多年,向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周到的。
再说了,为朝廷办事,怎敢说辛苦。”
张典事端茶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这两位可以说给足了卢望均面子,想来昨夜卢金启的招待让他们很是受用。
曹肆诫背着一把横刀站在场边,仿佛事不关己,与江故私语:“轻曲馆这么好玩吗?”
江故:“挺好玩的。”
十寸雨腆着肚子评价:“菜不错,曲还行,那地方可是销金窟。”
曹肆诫问他:“你经常去?”
十寸雨咳了两声:“我那是为了给多罗小驿搜集情报,众所周知,秦楼楚馆最是消息灵通,自然是要与他们处好关系的。”
说话间,他们没注意到那边的裴典事起身朝这里走来,其余三位官员见到他的动作,往这儿一望,便也快步跟上。
四人朝江故见礼:“这位应是江督造使吧,久仰久仰。”
江故回礼:“客气了。
凛尘堡突遭巨变,兵部只是派我来探个路,几位大人不用顾忌我,照章办事即可。”
卢金启撇撇嘴,对他爹说:“多罗小驿的情报果然没错,真是兵部派来的。”
卢望均示意他稍安勿躁:“无妨,挂名罢了,不是个有实权的。”
寒暄过后,验收就开始了。
四位官员挨个检阅着摆出来的货物。
在查看甲胄时,卢金启与甲坊署的吴监作和张典事眉来眼去,言语间极尽吹捧,说昨晚讨教了兵甲制作的要义,收获良多。
弩坊署的两位官员面露不屑。
曹肆诫沉住气,不动声色地向徐监作和裴典事点头致意。
裴典事先是一愣,随即目光停在他背后的横刀上,若有所思。
徐监作也注意到了:“这是曹家的孩子?”
卢金启口若悬河,着重介绍了这批甲胄,如何制作甲片、如何选用缕线,甚至自己试穿了,说这套将军铠多么威风凛凛,就算是敌人的疾驰箭矢、钢刀利刃也伤不到分毫。
至于兵器部分,便只是草草带过,未敢多言。
他深知自己讨好了一方,势必要得罪另一方。
在他们路过兵器架时,曹肆诫寻到机会,插话道:“凛尘堡的兵器铸造在整个稷夏都是数一数二的,表哥是不是该多介绍几句?”
卢金启瞪他一眼以作警告,而后向徐监作和裴典事解释:“不是我不想给两位大人介绍,只是想着我们凛尘堡的兵器向来品质过硬,两位大人想必早已熟知,我若是说得多了,反倒显得班门弄斧了。”
曹肆诫顺势道:“表哥说得有理,光是动动嘴皮子确实无趣,也瞧不出实际优劣,甲胄和兵器,还是要上手演练一下才能知道好不好。
徐监作、裴典事,你们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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