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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后头一个人冒出来说:”
就你两个?我不是人?“李婠寻声望去,却是春慧,一时又惊又喜,问:”
你怎么回来了?“春慧哼哼两声:“说什么,只剩我两人,姑娘,这可不像你,你叫我去留随心,我留下难不成不行?“
李婠眼红红的,春慧也红着眼睛坐在李婠身边,她没多说,只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道:“才将我送菊生出门,守门的小厮说梁州那边儿送来一封信,我想着怕是梁州家里送来的。”
冬清摇摇头,说:“家里的信我送过了。”
李婠也觉得奇怪,她将信取出,只有薄薄一张,张开来,上头写着: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春慧和冬清都伸头看,冬清笑说:“这诗我跟姑娘学过哩。”
春慧道:“奇怪,是哪个写的?没头没脑的。”
李婠倒有几分猜测,她将信叠起,笑道:“我倒晓得了。”
她伏在耳边将名字与二人说了。
春慧、冬清都道:“这都是哪辈子的事了,况且只见过姑娘一回。”
却说陈家二老爷早早带了贺夫人回梁州去时,老夫人一直不肯回,只骂二老爷:“要我走?我碍着哪个眼了?难不成我不能住在天子脚下?”
劝了又劝,说尽了利弊也没让老夫人挪窝,因而过了几月,陈昌也没与李婠说回府之事,与李婠一道住在了外头宅子中。
一日陈昌忽而到了晚间人也没来,春慧瞧着天色,正要找人去问问。
李婠道:“又什么好寻的?巴巴求他来?到上赶着似的。”
说罢,叫春慧铺了床被,洗了手脸睡下。
春慧转念一想,如今菊生去了,也没几个机灵小厮能打听个一二三出来,亦回了屋。
不妨到了半夜,一小丫头来说:“三七在外头敲门,说二爷今儿不回宅子。”
春慧隔着窗户问:“二爷怎么不回?”
那丫头支吾了两声:“三七说二爷怕姑娘担心。”
春慧皱眉,披了件外衣起身打开门:“你先回去,记着下回问清楚了。”
说着,往院门去。
三七已被请入右侧厢房吃茶,见春慧来了,忙起身说:“姑娘可算来了,半道那小丫头也不回来知会声,二奶奶怎么个说法。”
春慧问:“二爷怎没来?”
三七道:“府里头老太太病了,二爷才将下衙门就被叫走了,到现在还不得闲。”
春慧问:“病了?什么病?”
三七哎哟一声,道:“我在二门外伺候,老太太有什么病,我怎地晓得?”
春慧啐了他一声道:“你是‘鼻子里插葱,装象’,你不晓得,府上还有哪个晓得?”
三七嘿嘿笑了声,左右看看:“不瞒姑娘你,老太太怕是中风,瘫了。”
说罢,匆匆走了。
三七回了府上,老远便见着院里灯火大亮着,嘈嘈杂杂,忙忙乱乱,他进了二门,寻了个未留头的丫头道:“你去找二爷,就说我说的,‘二奶奶睡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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