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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煊长舒了一口气,“能治就好!”
先前在牙行的时候,可真是吓死他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个小炮仗似的姑娘那么死气沉沉。
…“前面就是丹河了。”
清晨出发,临近晌午,远远便能看到阳光下泛着粼光的河面。
丹河水流并不算急,但河面却很宽阔,需得坐船才能渡过。
今早出发时,刘铨已经先大部队一步,快马过来,定好船只。
“夫人,大小姐,这边!”
刘铨定下的是一艘大船,一次便能装下队伍中所有人,以及马匹、车驾。
这样的商船以往是不接零散生意的,可近来丹河一带越发混乱,少有商队愿意从这经过。
能有生意上门就不错了,船家也不好再挑。
马车上的人陆续下来,看到其中多是女眷,船家与船工忍不住多往她们身上瞥了几眼。
可紧接着,便看到一个个身形魁梧的壮汉,从后面几辆马车上下来。
旁边还有好几个正翻身下马,身手利落无比,护卫模样的人,一看就不好惹得很!
船家见状立马瞪了船工们一眼,以眼神警告。
这样的人可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车驾与马匹分别卸在货舱与甲板,卫云岚一行则被船家请进了客舱。
这艘船平日多作运货之用,舱里能容纳人休息的地方不多。
将母亲、大嫂和白四姑娘安置在船舱,卫云岚便带人走上了甲板。
船只航行,从河面望向岸边,便能清晰看见水面下降的痕迹。
从痕迹最高处,到如今的水面,足有将近一人高的距离。
卫云岚忍不住咂舌,“丹河水面竟然降低了这么多。”
船家在一旁听到她的感慨,跟着叹了口气,“还不是去岁那位新调来的水官,瞎出主意闹得!”
“此话怎讲?”
卫云岚打听。
“喏,你们往那边看。”
船家伸手指了指岸边,一些多出来的渠口,“那些都是去年新挖通的,本是为了引水灌溉两岸荒地,增加粮收,哪想几场大雨下来两岸全被淹了,尤其是那些引了水渠的粮田。
不然我们丹河一带,守着丹河与丹湖,哪至于饥荒这么严重?”
卫云岚心道一声难怪。
她就说,怎么丹河这带的情况,竟然比偃都峡附近还要严重,原来竟是这种原因。
兄长卫明毅调任潭州时,负责的便是监理河道方面的事务,卫云岚对此特意多了解了几分。
按理说,开凿水渠,引水灌溉这种事工部早有章程,根本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差错。
卫云岚眼中的惊讶显而易见,船家见状撇嘴说道:“谁知那位曹大人,是走通了哪里的门路?往日不见他来河边,倒是丹云城里的花楼,少不得他身影。
不过姑娘,这话我也就与你随便说说,可不兴再往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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