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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关乎的是恩科,是天下考生,时清心里有数着呢。
她跟云执是开考前最后接触到卷子的两个人,哪怕皇上信任她不会舞弊,时清也要跟云执留在众人的视线里,不出宫接触任何人,免得有个万一。
“时清啊,将来定会比时鞠更优秀。”
皇上叹息,“只可惜,我皇家没有这个缘分,错过了这么好一个孩子。”
时清,时局清朗,是个好名字,也是个好臣女。
奈何长宁心比天高,要的从来是最高的,而不是最好的。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内侍免不得留意一下。
谁知第二天,真等到下午申时左右,贡院落锁,时清跟云执才表示要出宫。
内侍微微一怔,他一直以为小时大人能有今日,多半是因为她母亲是时鞠的原因,皇上才对她偏爱几分,如今看来倒是他错了。
皇上赏识时清,纯粹是因为她这个人,跟她母亲是谁毫无关系。
天下读书人都知道,考生会提前一天入院。
自清晨天微亮开始检查入场,到下午申时前后结束。
贡院大门上锁,所有贡院内的人员,只许进不许出。
贡院周围有官兵巡逻,确保连只鸟都飞不出贡院的墙头。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想往里递消息,还是往外传消息,都比登天还难。
而这一整天里,时清都在休息的寝宫里跟云执下棋,从围棋到五子棋,玩出了各种花样。
直到听见贡院落锁的号角声响起,才撂下棋子,往后瘫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可算能回去了。”
今天在宫里待了一天,时清算是明白了外面自由自在的好。
偌大的皇宫当真是无趣极了,怪不得皇上爱听热闹事,这要是换成是她,也爱听外面的新鲜八卦。
时清突然间就理解了云执之前想去江湖的原因。
谁不喜欢天高海阔任我遨游啊。
她歪头看云执,轻声喊他,“宝贝。”
云执一愣,收棋子的动作停顿瞬间,抬眸看她。
坐在对面的人穿着白色翻领内衬淡蓝色圆领外袍,长发被发带束起。
他跟京中多数男子都不同,不爱往头上簪玉竖冠,就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发带。
从而显得清爽干净,又极其的简单纯粹。
时清看过去的时候,云执修长的手指刚捡起一颗白色棋子。
一眼扫过去,竟觉得他的手比白玉做的棋子还要好看。
只不过对面原本公子范儿十足的少侠在听见她喊的是什么后,微抿的薄唇忍不住往上翘。
想笑又极力克制,显得有点傻。
他故作矜持的“嗯?”
了一声,其实桌子底下,腿都得意地抖了起来。
这人,就喜欢黏黏糊糊的情话。
时清笑,“云执,怎么好久没听你说你想去江湖了啊。”
时清往前趴在桌面上,伸手用食指指尖在云执手背上轻轻划拉,特别好奇,“因为我?”
什么为了心爱之人放弃梦想跟自由,甘愿陪她被束缚在这京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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