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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伤员,一个经脉受损还没完全疏通的萧慕言;一个刚刚入了长生,胳膊脚上都缠着绷带的于小懒,还有一架不大但足够结实的马车,混在络绎不绝的燕临道上一路向北而行。
路上的两人没有时间聊天,十三岁入长生,十六岁便是长生巅峰境的萧慕言,自然清楚该如何指点刚刚入了长生初境的于小懒。
所以一个时辰前,马夫盘腿坐进车里运气调息,小王爷手拉缰绳驾车前行。
离过年还有二十三天,来回路程起码要半个月,本就答应早回家过年的萧慕言,再晚也要在腊月二十八赶回去,所以满打满算在弃城最多能呆五、六天。
自齐道渊死后,这一个月无论是西楚还是北元几乎没有什么动静,但萧慕言却清楚,他们只是在等,等可以一举进攻的机会,还好赵家这个主子很英明,否则燕北便是三面受敌。
即便赵萧两家联合,但一旦打起来也必定生灵涂炭,所以无论对燕北也好,对大燕也好,势必要赶紧找到关键所在。
能不打始终是最好的,不为别的,只为眼前的这些黎民百姓。
好像是十年前,或许更早一些,生在帝王家的萧慕言就懂得了这个道理,他也好,他哥也好,这辈子注定不是为了自己活着。
这些穿梭在燕临道的行人,自然没有意识到危机来临,更不知道身旁这个驾车的马夫,此行有多么重要。
路程很远,时间也很紧,但有一个地方哪怕需要绕路也必须得去,一个有师父、师兄还有一斤的地方,白云寺。
这一夜,马车几乎没停,后半夜运行了几个大周天的于小懒,换下了穿着平民衣服的萧慕言,充饥的是出城之前随便买的火烧,为了不耽误事,也为了在白云寺多呆一会,所以当于小懒开始驾车以后,扬起鞭子对着拉车的黑马就是连抽好几下。
清晨,挨了一路鞭子的黑马终于停了下来,被抽了他一路的一撅一拐地于小懒解了套印子牵到马厩吃草。
而萧慕言提着装有白衣袈裟和小玩意的箱子,轻车熟路的进入寺中,众僧此刻都在殿内打坐,一路倒也没有碰到和尚,但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一斤的影子,只好去了后面的菜园。
虽然从百里浮玫那里知悉了师父和师兄的壮举,也是把见多识广的小王爷震撼的无以复加,但在萧慕言心里,师兄还是那个师兄,师父还是那个师父。
菜园里,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副圣僧相的无尘,穿着单薄的僧衣正挽着裤腿光脚踩在被雪覆盖的泥地里,弯腰摘着菠菜,也不回头,便对走进菜园的萧慕言说道:“咱俩吃本是够了,没想到你带来一个少年,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虽然我不是他老子,也得管他饱才行。”
自从知道白衣袈裟的来历之后,萧慕言自然知道了师兄有多么大的能耐,所以对无尘未卜先知的话,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和平常一样的语气随意的说道:“我就不当面谢你了。”
无尘微微一笑:“不说谢其实已经谢了,不止现在,当时也不用在心里谢,我就你一个师弟,你也就我一个师兄,手心手背何须客套。”
“嗯,袈裟我带来了,你感觉此行我还需要带着他吗。”
萧慕言把箱子放到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
“带或不带都是你的,只是此行不需要穿。”
菠菜摘的差不多的无尘,一脚一个泥坑的向田边走来。
“那就不带了,提着它还是个累赘,一斤呢?”
“面壁去了。”
“又为啥?”
“你不在,不开心,昨晚去你屋里喝了半壶酒。”
“一斤酒量向来一般,半壶酒自然会醉,醉了一向都是上床睡觉,理应不会被师父发现的。”
对一斤酒量最熟悉不过的萧慕言,不由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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