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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文兄,你谦虚了。”
纳兰容若笑道:“其实一直在为吴兄奔走的,你当称第一位,我不算什么,顶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出点力。”
顾贞观摆摆手,“等他回来,叫他给咱们设一个答谢宴。”
正午时分,各宫都开始传膳了,保成从毓庆宫过来,神情有些怏怏的。
毓庆宫是去年的时候就开始修整,今年开春之时保成搬了进去,弘德殿腾了出来,现在成了保成和苏辰放他们的稀奇古怪东西的地方。
康熙也正看着满桌子菜发呆,听到保成小小的脚步声,看过去问道:“怎么这个样子,哪儿不舒服?”
“阿玛,我想我哥了。”
保成说道。
康熙:“过几个月他就回来了,别想了,来,吃饭。”
只不过一顿饭两父子吃的都不太开心,好像有什么地方缺了一块似的。
在外面的苏辰,这时候还没有走出距离京城三十里远的地方,刚走过一个饭馆,王彪说今天赶路紧就不停下来吃饭了,还特地给苏辰送上来三份干粮。
于是他们的午饭是在车上吃的,赵泽的作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只用一个车里带的小炉子,便把干硬难吃的干粮做的美味无比。
饭后,又把床板拼好,铺上柔软的被褥叫苏辰午睡。
出门在外的头一天,愣是让苏辰一点不习惯的地方都没有。
除到了在宫里应该看见阿玛弟弟的时间门点儿,让苏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外,总体说外出第一天还算愉快。
商队是在一个驿站休息的,天一亮王彪手下那些兄弟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行人继续赶路。
清朝的出门在外,完全没有苏辰想象中的那种旅游的惬意,整天的中心就是赶路,几天后出来直隶,两边又常常是一天都看不见人烟景色。
康熙盛世之前,这片土地上竟然如此萧条吗?
今天中午又经过一个村庄,小小的村庄只有十几户人家,前后几十里都没有人烟,大片大片的土地撂荒着,仅有的几片黄澄澄的田地中,正弯腰忙碌的不是妇人就是小孩。
连上一点年纪的老人都看不见。
王彪经常经过这地方,到村中直接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来。
破烂的篱笆门内是疙瘩不平农家泥土院儿,一个两三岁左右的肤色黝黑的小孩儿正蹲在院子里,拣着地上的土坷垃玩。
“小豆子,你爷爷呢?”
王彪跳下车就大嗓门儿的喊道。
小孩儿站起来,愣愣看着外面,一会才反应过来似的道:“爷爷去驿站,应差。”
王彪道:“应什么差?朝廷又征粮了?”
“打仗的军粮,”
小豆子说道,这时候才想起来人是谁,上前两步道:“王叔要借灶吗?我去给您捡柴。”
土墙土地的农家院儿中,露天的灶台升起袅袅炊烟,七八个人来来往往的忙着煮午饭,苏辰就坐在门口的一口小杌子上,如果不是周围绿树成荫,他还以为是来到了非洲地区。
王彪亲自做菜,哐哐切一桌子白菜,然后往滋滋冒烟的锅里一扔,就是一锅菜了。
赵泽过来借刀,看见这暴殄菜蔬的一幕,心疼的一抽。
王彪大方说道:“赵兄弟,饭一会儿就好。”
赵泽道:“多谢,我家公子不习惯,外面的饮食。”
王彪就知道会这样,三五天来行路都没有见那冰雕玉砌的小少年在外面吃饭,不过想也知道,人家是相府的表亲,定吃不惯外面的粗陋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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