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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内,瑶柱被吃了个大半,仅余半碗清粥。
公皙瓒瞧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砂锅。
不料,闻如许小跑着抢先端走,抱在怀里将瑶柱一颗颗挑进她碗内,又殷勤地送上虾饺、酥皮挞,完整地侍候了一餐,愣是没给他留下一点发挥的余地。
公皙瓒佯装无事地摇着玉扇,视线定定看向园中,面前忽然被放了一碗灵茶,这次,他连轻哼都没敢,迫不及待地接过了台阶,边喝着茶,边继续先前未尽的话语:“你说,妖族真的只有岑厌之一条小龙了吗?”
这也正是顾一念怀疑的事情,岑厌之飞升满打满算都不足四百年,在他到来之前,这些妖族又是如何维持浮空云海不陷落的?
“龙族有何特性?”
顾一念反是问道。
公皙瓒沉吟片刻,道出普遍认同的一种说法:“龙性喜淫,好色。”
顾一念微微挑眉,摊手向他示意。
公皙瓒大惊:“你要我牺牲美色?”
“……”
顾一念咬牙:“我要你配些药去试。”
公皙瓒:“……”
二人面面相觑,足足静默了好几息,公皙瓒轻咳一声,找补道:“你知我学的不是寻常医术,况且妖族与人族的身体构造大为不同,效果未必好。”
顾一念坚持道:“总要试试的,我也会再问问岑厌之,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与我们是站在一起的。”
**
白日,龙神祭照常举行。
一切祭仪皆与昨日一般无二,唯独鼓乐越发激昂,弦音越发嘲哳,声声凄厉难闻。
岑厌之今日一袭烟色纱衣,将肤色衬得愈发苍白,神色倒比昨日要轻松许多,在云海中腾空舞动之时,降下的银辉也更加明亮繁密。
妖族众长老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射过来,打量、算计、贪婪,皆有之。
顾一念恍若未觉,与公皙瓒一人一把躺椅,悠闲地偏安一隅,身旁,哑女小如殷勤地捶肩捏腿,送上灵茶。
公皙瓒轻摇玉扇,闲谈道:“昨日素衣,今日烟色,明日,怕不是玄色?”
由素白到玄黑,明白昭彰地显示了妖族以龙神为祭,转化魔雾,安抚魔渊的过程。
“生死有命,皆是个人的选择。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顾一念懒懒道。
他们都看得出来,岑厌之对妖族确实有几分掌控力。
他很贪心,也很大胆,刚刚飞升的小妖仙,便敢用性命去赌,看自己能否在生命耗尽前彻底掌控妖族,找到破局之法。
“他那时多大?八百岁?”
公皙瓒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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