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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锦婳心?里羞窘万分,直到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手背,宁重远低声道,“没事,兄长在,不怕。”
“婳婳什么都不用怕。”
在宁锦婳看不到的地方,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脸色阴沉,漆黑的双眸凌冽,比陆寒霄也不遑多让。
是他的错,他来晚了?。
他就?不应该瞻前顾后,直接把她带走便?是!
可能会舟车劳顿,但?他一定不会让婳婳受这么多委屈。
陆寒霄就?是这么待她的?让她宁愿放下身?段讨好他手下的副将也不愿意向他这个夫君开?口?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人,竟让人如此糟践?
宁锦婳还在一遍一遍认错,宁重远牢牢握紧她的手,不厌其烦地回道:“你没错。”
“你没错,婳婳。”
她有什么错呢?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滇南,她只是太害怕、太想念亲人了?。
此时宁重远的心?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心?疼妹妹,一半又为她大费周章找自己而熨帖。
两种极端拉扯下,原本准备酝酿许久再?说的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婳婳,我带你走。”
他定定看着她,严肃道:“我们离开?这里,陆家那对兄弟,你统统不用理会。”
这两人竟还是亲兄弟,一个蓄意已久,一个见色起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锦婳却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呢喃道:“能去?哪里啊。”
她已经习惯了?如今的日子,以至于听到兄长这句话的时候,脑袋嗡嗡作响,不知如何反应。
宁重远眸色稍暗,他直视着她,语气缓慢而坚定,“哪里都可以。”
“你小时候喜欢去?外面跑,敢一个人偷溜出京城玩儿,好好一个名门千金,跟个野猴子似的。”
想到曾经的荒唐事,宁重远如墨的眼眸里流出一丝笑意。
他继续道:“如今不会有人抓你了?,你能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名山大川,漠北草原……只要你想,兄长带你去?。”
只要她愿意。
宁锦婳怔忪一瞬,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兄长、我……宝儿那么小,现在肚子还有个讨债鬼,还有、还有远在京都的钰儿……”
宁重远抿着薄唇,眸光似剑,“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他。”
“我才没有!”
宁锦婳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差点蹦起来,“我恨死那个混账了?,怎么会舍不得他!
我只是……只是可怜我三个孩子,孩子们是无辜的……”
她知道兄长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他既能说出口,说明在心?里已有成算。
她这段日子跟他吵闹、冷战,却从未动过离开?的念头。
她怕宁重远生气,忙拽着他的衣袖找补道:“还有,他可野蛮了?!
肯定不会轻易放我们走……”
“好了?,不用解释。”
宁重远松开?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很温暖。
他面上依然是温和的,轻声道:“兄长只是想你开?心?。”
这种广大而无私的包容,让宁锦婳鼻头骤然一酸,几乎落下眼泪。
她低声道:“兄长,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小时候便?是如此,她在外闯了?祸,总是兄长出面给?她收拾烂摊子,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最多叹一句,“婳婳何时才能长大。”
如今十来年过去?,她都要生第三个孩子了?,还让兄长牵肠挂肚,自己想来也要脸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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