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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看他,他们都想看看这位掌门此时此刻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毕竟在此之前,掌门才刚以怀疑云黛遭人夺舍的罪名,将她关押至寒天水牢,而再往前追溯,大家又想起了掌门在山门前责罚云黛,甚至用炼魂鞭将她打伤那一幕。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能再简单地归纳为长辈对晚辈的惩戒了,即使静隐尊者是掌门,但在剑主面前,他仍旧只是万仞阁弟子。
云黛也在看静隐尊者,她想看看他到底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可惜这个男人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没有气急败坏、没有恼羞成怒。
还真不愧是万仞阁唯一的圣尊,此时此刻,他冷静得几乎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了。
终于,他缓缓上前一步,俯身朝她一拜:“万仞阁弟子静隐,参见剑主!”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云黛的眼神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成为剑主和被掌门承认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即使云黛是剑主,但她此时也只是一名低阶修士,而掌门却已到了巅峰境界。
万仞阁出过的剑主也就那么几个,如今门内的弟子们又根本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们起初也拿不准掌门的态度。
倒是七位长老都悄悄松了口气,玄诚子更是放下了心来,若静隐尊者拒不承认云黛这个剑主,执意要撕破脸,他必定会领着长老和弟子一同抵抗掌门。
到那时候,万仞阁在百年以内可能都会处在内斗的状态中,可他作为大长老是绝对不可能看着突然出世的剑主被扼杀的。
万仞阁可以有很多掌门,也可以有很多尊者,但剑主,加上云黛也不过只出过四位。
为了万仞阁的未来,他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一定要将云黛给保下来。
不过玄诚子心中仍有疑虑,剑主是需要修练至第六境才会被激活的,云黛如今的修为仍只有第三境,她是做了什么才引发了这样的天地异象。
“众弟子……免礼吧。”
云黛开口了,她的声音不算大,却带着威严与肃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万仞阁的弟子们纷纷起身,在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中,他们再次仰头朝峰顶的少女看去。
夕阳在她身后彻底沉下,夜幕澄澈得仿佛是半透明的,上面缀着点点星光,和一轮皎洁的月,剑主现世的天地异象也开始逐渐散去。
“师父,”
云黛的目光落在了静隐尊者身上,她笑道,“虽然弟子现在已经是剑主了,但师徒辈分却不能乱,师父此前怀疑弟子遭歹人夺舍,而弟子如今还未能洗脱嫌疑,仍属于代罪之身,还需要听从师父的发落呢。”
她这话说得极客气,但就是因为太过客气了,那股挑衅的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云黛如今是剑主,大家虽对剑主的了解并不算多,但被夺舍之人大多元气不足,经脉有损,没人觉得一个人被人夺舍了,还能成为剑主。
当然,换句话说,云黛都已经是剑主了,就算她真的被人夺舍了又如何?只要她是能够带领着万仞阁走向辉煌的剑主,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静隐尊者抿着唇,在他开口之前,突然有两名身着粉衣的少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因万仞阁的门服是白色,这两抹粉色便显得尤为刺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更为奇怪的是,这两名少年竟生得一模一样,两张精雕玉琢的脸像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名少年一走出来,便朝着万仞阁的掌门和长老躬身行礼。
“镜花岛弟子花予、花墨,见过各位长老。”
二长老雁落急得脸都有点儿变形了,她压低声音冲着两个少年喊道:“你们两个赶紧回来,这种时候添什么乱呢?”
花予和花墨并没有理会雁落的阻拦,只报以了微笑。
自称花予的少年率先道:“晚辈二人此次前来万仞阁拜访,为的便是替云黛姐姐洗清嫌疑。”
他话音刚落,花墨便双手掐诀,召唤出了一面一人高的古朴铜镜,他朗声道:“是否遭人夺舍,用我镜花岛的宝物神鬼镜一照便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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