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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悟言低着头,嗓音沙哑,含着浓郁的血腥气:“……嗯。”
白观宁:“我问你,听清楚了没有。”
张悟言:“……听清楚了。”
“乖。”
白观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将张悟言身上的帔帛松绑:“现在,滚吧。”
张悟言脱力地跪倒在地上,咬着牙强撑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来。
贺兰熹不想和他照面,拉着宋玄机退进了张悟言视野的盲区。
贺兰熹轻声道:“他们为何会在此处?”
宋玄机稍作沉思,道:“绯月真君不许你我在古藏书阁使用术法,白观宁或为此事而来。”
果然,待张悟言走远,白观宁便从挂在腰间的腰链上取下了一枚铃铛,系在了古藏书阁的入口。
若宋玄机没有猜错,那个铃铛应该可以感知法术的产生。
一旦他们在古藏书阁内偷偷用术法整理打扫,绯月真君会第一时间得知。
也就是说,白观宁事先知道他和宋玄机会在这个时辰来古藏书阁。
他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看不惯张悟言,觉得张悟言丢尽了合欢道院的脸面才想要狠狠教训他一番,为何偏偏要选在这里?简直像故意给他们看的一样。
不容贺兰熹细想,宋玄机道:“走。”
贺兰熹跟着宋玄机走进古藏书阁,一股陈旧潮湿的气味迎面扑来。
贺兰熹摸了把书架,摸到了一手的灰尘,刚要捏个法决弄干净,又想起了门口悬挂的铃铛,只能作罢。
这下可好,他和宋玄机身上都要脏脏的了,亏他来之前还特意沐浴更衣,着实多此一举。
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古藏书阁内漆黑一片,只能模糊地看见一排排书架的影子。
宋玄机点燃了烛台,贺兰熹得以看清书架的全貌。
这些书架足足有一层楼那么高,不能用术法的话只能有请梯子前来相助。
贺兰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籍,对着封面念出声:“《阆风传》?这是何物。”
宋玄机道:“阆风,仙鸟所居之处。
此书讲的是各类上古仙鸟的习性。”
贺兰熹涨知识了:“哦!”
宋玄机问:“记住了么?”
贺兰熹点点头,道:“嗯,记住了。”
其实他只用一个“嗯”
字回答宋玄机就可以,但宋玄机今天和他说的话似乎比平时多不少,他情不自禁地就想也和宋玄机多说几个字。
宋玄机:“别记住,我方才乱讲的。”
“……?”
贺兰熹懵在原地。
不是,宋玄机这是在干嘛?他看不懂,他真的看不懂。
贺兰熹望着烛光之中宋玄机霞明玉映般的侧颜,忽然心念一动。
莫非,宋玄机是在报之前的“你的笔忘在讲堂了”
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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