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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瞧了苏老爷一眼:“我当初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轻信王赵,你非不听。
好了,现在消消气,别生那么大气性。
我们俩奔波了一路,再生气,伤了身子。”
“是啊爹爹,你别生气,王汉和赵天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点事情根本不值得动怒。
更可恶的是,当初追踪殷弘绪信件的时候,有坊间传言,说王汉和赵天葵把这封信交到了西洋人的手里,如今这封信已经流落海外了。”
“什么?”
苏行舟一睁眼,倏然站起身来:“他们竟然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苏行舟气得脸都紫了,苏夫人心里直嘀咕,‘我这宝贝女儿可太能说话了,嘴上叫她爹别生气,说出来的话却又能把她爹气死。
’苏夫人抚了抚他的后背:“算了,行舟,别生气了,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样?”
“可是,制瓷的技艺是祖宗们传下来的,世世代代都是我国不传之秘,怎么能让西洋人窃取?”
“爹爹,算了,没事的。
我也想通了。
哪有永远的秘密。
拿走就拿走,你能奈他何。
往好处想,一来制瓷是门手艺活,光靠写在纸上的那些东西,没有师傅在一旁指导,恐怕也很难学出来,就算摸索出来了,做出来的瓷器做工也不够精良。
再者现在什么事情都追求创新,烧制素坯的手艺早已经成熟,在调制釉色上倒是百家争艳,只要釉浆的配方不外泄,并且只要我们能不断设想出新的釉色,那么,就算有一天西洋人烧制出了工艺精美的瓷器,也得来向我们购买,毕竟他们烧不出我们的釉色。”
方忠在一旁劝:“是啊,老爷,苏小姐说得在理,仅凭那么一封信很难烧制出瓷器的。
清衡之前提到那封信的时候,也跟我讲过这个事儿,制瓷是个手艺活,明明是一样的工序,可是到了不一样的艺人手里,做出来的东西,效果完全不一样,光知道步骤也不一定有用。
老爷,你刚回来,就宽宽心,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要真有一天,西洋人真烧制出了精美的瓷器,咱们再另想办法。”
苏无问跟着道:“是,爹爹,只要咱们保持创新,别人就只有跟风的份。”
苏行舟坐回了椅子上:“好吧,就听你们的。”
一旁的周帘一直想问问苏行舟夫妇,他的爹娘是否跟他们一起从边疆回来了?现在又在何处?但看着他们几人聊得正上心,一时没好意思打断他们的谈话。
倒是苏夫人忽然想到了这点:“对了,帘儿,你爹娘跟我们一道从边疆回来了,可他们不知道你在这儿,他们直接回浦东州府了。”
周帘有些着急:“可是,可是周府那儿的地契都已经到了王汉和赵天葵的手上,周府已经不是我们的了。”
苏无问道:“别急,我让人去找周伯父和周伯母,找到了便把他们接过来。”
她转头道,“娘,周伯父和周伯母什么时候跟你们分开的?他们去往浦东多久了?”
“分开还不到三天,他们这会儿估计还没到浦东,派人去追,应该追得上。
你周伯母走山路的时候脚扭伤了,走得很慢,咱们身上也没什么钱,买不了马车,估计他们俩还没往前走多少路。”
“我赶紧让人去追他们。”
周帘道:“我去吧!
我去把他们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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