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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一心扩张势力,肆意掠夺城池,敛财,聚权的天都和王庭,巫山连城池都很少拢在麾下,只顾着自家的一亩二分地——就这一亩二分地,还经常出岔子。
陆屿然突然离开萝州,就是因为又出了岔子。
帝主对别人家都很宽纵,唯独对自己家,是当真没有手下留情。
阴官一脉就是千年前从巫山单独砍出去的一支,是帝主的直系血亲,自打帝主逝世后,就承担起了溺海行舟,巡查渡口,镇守渊泽之地的重责。
被留下的巫山主支也并不是了无牵绊,巫山占据整个九州的东南沿边,数万里深山延绵,占地极广,然而没人知道,巫山山脉裂天斩地,云海深处守着的,不是什么泼天的好处,而是分割九州与外域的万里防线。
巫山近一半的精锐都在防线上守着时不时捣捣乱,有点小动作的外域王族,结果九州之内,斗得那叫个精彩纷呈,跌宕起伏。
天授旨和帝源不早早认主也就算了,还跟着时不时捣乱,这里打一拳,那里踩一脚,让所有人都跟着它满九州的跑。
这可真叫一个——
内忧外患。
到底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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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淮走后,温禾安按照李逾在四方镜上给出的位置找了过去,宅子里只有两个人,李逾就坐在庭前石桌边的椅子上,旁边树枝上随意挂着一盏灯,没有请她进屋谈的打算,石桌另一边,坐着个精心装扮的男子。
狐狸眼,乌发红唇,神清骨秀,长相透点艳丽的媚意,含笑盯着人看的时候带着嗔意,像撒娇,骨头里都透着风流。
见到温禾安,他眼中笑意更深。
温禾安随意一瞥,落落大方地回礼颔首,在空着的石凳上坐下,李逾还没开口说话,那男子先自报了家门:“禾安姑娘,久仰大名,在下寒山门巫久,现在跟在李兄身边做事。”
李逾眼皮连着跳了二下,他看着温禾安,随意一指,道:“我师伯的弟子,脑子不好,别听他鬼扯。”
温禾安朝巫久笑了下,见李逾没有要他回避的意思,就知道这是自己人,于是将珍宝阁给出的关于徐家傀丝这部分的事说了,后又道:“我让月流盯着一品春了,温流光若是要闭关,穆勒会提前为她构建秘境,大概十日内就会有消息。
”
她声音沁进晚风中,显得十分温柔,有种轻飘飘稳定人心,掌控时局的力量:“我原本想在温流光闭关时出手,但为求稳妥,若是穆勒先露面了,在他构建秘境时,我们就可以有所动作。”
“我会制定两个计划,到时候看情况来。”
温禾安看向李逾,不知想到什么,顿了下,笑着问:“你可以完全记住吗?可以完全按照提前商量的做吗?”
李逾看到这个笑,脑子里霎时间警铃大作,他面无表情地说:“行了,陈年旧事就不用提了。”
“你的计划若是可行,我自然照着做。”
他想到什么,呵的也冷笑,挖苦:“在为祖母报仇这件事上,我不是一直比你积极?”
温禾安敲敲桌面,兄妹两想要维持着表面的和平都显得很是艰难,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实在没什么煽情的旧要叙,她起身,特意说:“你明晚去月流那边找我,记得遮遮脸,我那边可能会有巫山的人,你现在还在人家的通缉名单里。”
李逾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巫久立马起身要送她,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在男子中堪称惊艳的脸实在很容易让人留下印象,他顿了顿,看向身侧气质如兰的女子,忍不住问:“姑娘还记得上次九州风云会吗。”
“嗯?”
温禾安问:“怎么了?”
“上次姑娘在风云榜上夺魁,风姿无双。”
巫久话里的钦佩和欣赏很是纯粹,他道:“那年我运气不好,在前五十强对决中抽中了姑娘,我师尊当时就在下面看着,我当时心道不好,怕输得太难看要回门里挥剑十万次,就跟姑娘说能否过上十招再掀我下去。”
其实那一届风云会温禾安来了,魁首的位置就已经提前定下了。
其他人对上她,只有输得难看与输得更难看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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