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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筱书哭着哭着,便趴在她腿上睡着了,酒砂怜爱地摸着她的头,颇有几分长姐的气态。
二人本就同龄,冷筱书不过大她几个月,她作为一个重生回来的妇人,前世死的时候已有十九岁了,算起来还长冷筱书三岁,作为“姐姐”
,她当然要好好照顾她。
酒砂细细沉思,此事难免会惊动圣上和二姨母,圣上那么宠二姨母,定然不会让丞相府就这么欺负了她的娘家人。
可是……酒砂又有些担忧,如果宝珠郡主从中作梗,怂恿了升华长公主到圣上面前来说情就不一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贤良仁德,大满朝人人都喜爱她、敬仰她,可偏偏升华长公主就一直看她不顺眼,处处爱和她作对,皇后娘娘为了不让圣上为难,通通都忍受住了,圣上因惦记着驸马的恩情也多番容忍,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于后来有一次,皇后娘娘都在宫宴上让升华长公主给训哭了,那时皇上忍不住发了一通脾气,升华长公主受罚后这才有所收敛,可那之后,还是没给皇后娘娘好脸色看,该作对时还是和她作对,只是没闹得那么难看罢了。
所以说,这事要是升华长公主也出手了,故意和皇后娘娘作对,此事便还有点悬。
马车直到下午才回到城里,酒砂陪冷筱书回了将军府,将此事如实相告,大将军冷成听后,气得当场就拍碎了一张黄花梨木桌,二话不说、风风火火便去了丞相府。
待晚上冷成回来后,将军府的人才听闻丞相府也出事了。
原来,史利右昨夜被一名黑衣人袭击了,那黑衣人将他打得全身是血,最后还将他绑在他院子的树上吊了一夜,史利右这会儿还下不来床。
若不是他还有一口气拦着,丞相府早就报官了,可是具体发生了何事,史利右也不肯说,直到将军府来了人,史利右这才告知昨夜被黑衣人严刑逼供了他的冷幽幽的苟且之事,还画了押。
丞相府的人自然以为是将军府的人做的,还与他们计较起了这事儿。
酒砂和冷筱书知晓后,连忙和南陆通好话,嘱咐他千万别承认此事,要是他认了,保不得把他交给丞相府处置。
而且,一个侍卫这般关心自己的小姐,还暗自行动,传出去只怕会有风言风语。
酒砂有些头疼,这南陆还真是个直肠子,好在他还知道蒙个脸再动手,不然就真的没有回旋之地了。
连着两天,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人拨来报往,好不热闹,若不是主子们都黑着脸、奴仆们都苦着脸,帝都城里的人还以为这两家好事近了呢。
许多人都忍不住打探发生了何事,可是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下人们都对此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这一日,大将军和他的夫人文长懿入了宫,去了皇后娘娘那儿,紧接着,宝珠郡主也和她的姨母信阳长公主进了宫,去了皇上那儿,最后,这两拨人汇到了一起,直呆到晚上才出了宫,一出宫门口,又分道扬镳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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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将军府和丞相府两家便退了婚,如此一桩丑闻,圣上如何处置、两家如何协商的,外面之人不得而知,只闻圣上批了一句:史利右今后不得入仕。
不得入仕!
此言一传出,帝都城里的达官贵爵都唏嘘不已,这史利右今年不过十七岁,自小习文,文采斐然,只待明年参加科举便可一鸣惊人,扶摇直上,眼见前程似锦,谁知竟在这原本锦上添花的喜事上狠狠摔了一跤,可谓是自此从云端堕入了泥潭。
这之后,史利右便成了丞相府的一枚弃子,很快分家了出去,听闻丞相也因管教不严被罚了半年俸禄。
三日后,史利右在其父为他置办的一处二进小院里,用一顶小轿低调地将冷幽幽从侧门里接了进去,连婚宴都没有办。
众人不禁怀疑,这是娶妻还是纳妾?这冷幽幽怎么说也是信阳长公主的独女,就算不受宠,还发生了这等事,可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他如今一个普通平民作妾吧?
这婚事定是不得张扬的,可也断没有从侧门入的道理啊?史利右敢这么做,要么就是豁出去了,可他还不至于这么傻,要么就是……皇上已经表明了态度——圣上不再将这信阳长公主和冷幽幽当成是皇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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