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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妮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太后……恐怕昭姬的答案又要让你失望,因为那箭羽上……根本没有任何标示。
」「这不可能。
」太后死死盯着季安妮的脸。
季安妮从容应对道:「看过标示的人是我不是太后,太后怎么知道不可能?现在物证已经化为灰烬,我就是唯一的人证,现在连我这个唯一人证说的话太后都不相信,案子还要怎么查下去?太后,听昭姬一言,这次的事情就让它这么过去吧,不要追查了。
」季安妮的小花招把太后气得说不出话。
一直站在太后身后的安贵妃着急地插嘴道:「胡说,那箭羽上的标示明明就是……」话只说到这里,安贵妃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如果现在她说标示是宝家的红色,无异于让事情又牵扯到后宫;如果说是黑色,又会暴露花容和她之间的关系;如果说是其他颜色,就是信口捏造,只要季安妮不承认,她和季安妮各执一词,事情也无法收场。
几经思量之下,安贵妃终于还是选择了沉默。
只在心中把花容和季安妮都咒骂一通。
一骂花容没有确定季安妮已将标示染为黑色就向她报告,二骂季安妮不知耍的什么把戏,居然没听花容的意见。
见安贵妃不说话了,太后又问:「昭姬,既然你一口咬定箭上没有标示,那么当时你为什么要把箭折断?」季安妮信口胡说道:「大概我当时是想把箭拔出来,结果太痛,没能把箭拔出不说,反倒是把箭羽拔断了。
」「一派胡言!
」太后已经渐渐失去和季安妮胡搅下去的耐性,怒喝一声比一声大。
其他从仁和殿回来的从妃们都聚集在门外附近看热闹,季安妮不经意地一抬头,居然看见了仪珍担心的脸。
季安妮的目光越过太后和安贵妃的肩膀,投给仪珍一个安慰的眼神,似乎在说「没有关系,我马上就搞定她们」。
而仪珍紧缩的双眉还是没有解开,既担心又害怕。
为了早点让太后和安贵妃打道回府,季安妮又说道:「太后,就算那箭羽上印有标示,但也不能证明是谁射的毒箭。
如果你是犯人,你会笨到用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箭去杀人吗?这明显就是嫁祸。
现在箭羽已毁,请太后不要追究此事,就让这次的事情落幕吧。
」太后冷笑道:「昭姬,你这分明就是包庇犯人!
」季安妮诚恳说道:「太后,昭姬绝不是在包庇犯人。
坠马的人是我,中箭的人是我,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犯人的真正身份。
但如果我的好奇会让无辜的人背上黑锅,会害无关的人受到牵连,我只有选择克制自己的好奇。
现在就连我这个受害者都不想追查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坚持追查下去?」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就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昭姬不急急死太后。
太后道:「好,昭姬,就算如你所愿,本宫停止追查,那么下一次,你再遇害怎么办?既然有人对你怀有杀机,一次不成,还会设计杀你第二次,难道你就不怕死吗?」「昭姬当然怕死,但更怕冤枉好人。
」「你怎么知道本宫无法抓住真凶?你怎么肯定本宫就一定冤枉好人?昭姬,本宫全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全是为了这个后宫的安宁着想,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庇犯人,劝本宫不要追查,难道——你知道犯人是谁?」「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
太后,现在这案子已无物证,人证就是我,但是我说的话太后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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