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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如从前那般,唤我“小孩儿”
,有时候也叫我“小傻子”
。
我这时候方醒悟,明白他如此唤我是因亲昵,并非是骂我。
只是,我想我殊不知比他大了多少岁,被他当成小孩儿,还当真有些奇怪。
然而他那般姿态,是温和中略带强势,我并不反感。
而如今见他孩子气的这一面,我也觉得可爱。
大抵喜爱一个人,他如何模样我都喜爱。
众人看谢映白的风花雪月是放浪形骸,看他情话诗词是不堪大用,看他折梅酿酒是不务正业,看他饮酒舞剑是自降身份,唯我看他是自在人间,是行云流水,是红尘万千。
谢映白的身上带着未曾散去的酒气,那气息从他唇齿间散开,向我重重包裹而来,我似也有些微醺。
“阿钧。”
我听他开口唤我。
我轻轻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热烫的脸庞,寻思他会不会着了凉,便掐了个诀隔去风雪,将他往怀里揽了揽,为他挡去更多风雪。
他顺势将头倚在我肩窝,于我耳边含糊说道:“阿钧,我知你是天上人,我所寻人间无数,于你而言,实不算珍贵。
可我……”
他的话断在半截,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接上:“可我,只是凡人,只能如此,也只会如此。
我想,你应当,是开心的吧?”
“我很开心,如此足以。”
我如此回他,轻叹道,“谢映白,我不是天上人。”
他醉眼朦胧看我一会儿,抬手去摸我鬓角雪花,忽而低声道:“阿钧,让雪落下来吧。”
“为何?”
我问他。
他说:“我想与你,共白头。”
我与他对上目光,尚且不曾应声,手指不自觉地已然动了。
屏障撤开,无尽的风雪从天而落,向我们倾覆而来。
谢映白一手按住我的肩头,直起身来,俯身将我拥入怀中,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这吻极轻,小心翼翼如同对待琉璃,似飞花落白雪却无痕。
他其实是生得极好看的模样,有那么一双自带风流的桃花眼,看人自带三分笑意。
星眸剑眉,俊雅风流,满身世家风度。
如今离得这般近,我便有些看得入神。
若要论容色,大概师父和俞青都比他好看,但只有谢映白让我看得入神。
我看师父和俞青,大概如见国色,远远观之,不敢近前,而我看谢映白,是看我掌中花心尖血。
这是我与他头一次如此亲密,他平日待我虽好,也有亲昵之举,却从不曾跨过形如爱侣的一步。
我本以为他是不够喜爱,如今方才记得,太过喜爱也会不敢近前。
如我从前得了极喜爱的玉饰,也不敢多碰多用,怕磕了坏了。
于是,我不由对他道:“谢映白,我也心悦你。”
说完,我想我的声音或许太小了,才会一瞬便被风雪卷了去。
我不知他是否听到,但他似乎是困极了,于是复又伏下身来靠在我肩头。
肩头传来了一点凉意,我想,许是落雪化了。
淮南谢映白与我待了许多日子,但临近新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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