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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妃去得也早,外家不显、岳家也普通,没人能在背后替他指点那些。
就是太没头没脑了,本就因抢功之事让先帝愤怒,殿下薨逝后又说些有的没的,彻底让先帝厌弃。
他那种性子,身边就是被安插了别人的死士,他都未必能看得出来。”
这种话,以王嬷嬷的身份立场,自然是僭越了。
可她知道,既要追寻前事,总有人要与郡主说些准确的消息。
“您查归查,且千万谨慎些,”
王嬷嬷叮嘱道,“虽说他早就被赶出了京城,圣上登基也已经十余年了,陈年旧事都尘归尘、土归土,但毕竟兹事体大,万一牵扯了些什么,您一脚踩了泥,固然有娘娘拉扯您,但她心里会难受的。”
出宫之时,已是灯火通明。
顺天府衙门里,单慎靠着大椅,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老了,老了!”
他低低叹着。
不过是近几天没歇好,白日又应付些人事,他竟然就打不起精神来了。
放在十年前,根本不会如此。
这么一想,他又看了眼另一侧坐着的徐简。
桌案上点着油灯,暖黄光照下,辅国公没有任何疲乏之感。
辅国公今日并不比他轻松。
朱骋被扣在衙门里,英国公府岂能没点儿反应?英国公没出现,但朱骋那三个兄长来衙门里转了好几圈。
案子倒是清楚,朱家人不吵也不闹,只说按着过失判,该赔李家的银钱,自家按三倍四倍赔,但要先把朱骋挪回府里养伤去。
单慎不肯,但他低人好几等,只剩一把骨气来撑着不让步。
好在有尊菩萨像在衙门里坐镇,辅国公把朱家那儿的要求都给回绝了。
当然,虽有身份,但他毕竟矮了些辈分,在单慎看来,应对得也颇为吃力。
吃力完了,此刻却如此精神。
年轻果然好。
灯下,徐简合上案卷,看了眼单慎:“单大人,需得尽快从朱骋口中再挖点消息出来。
英国公世子兄弟铩羽而归,过几天若是英国公本人来了,我就不好这么硬拦了。
尊老爱幼,我话说重些,他恐是要去御前骂我了。”
单慎也不想夜长梦多,可就是这“尊老爱幼”
的词儿,听着怪里怪气。
嗐。
顺天府里,乌七八糟的案子见得多了,为人处世的美德竟然都显得如此陌生。
看来,等空闲时候,还是要多念一念圣贤书。
小孩儿念的就行,全是人生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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