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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怎的,今儿晌午又突然反悔,说给多少钱也不要,就要宋二郎偿命!
宋老太太气得直接晕死过去,兰姑娘六神无主,这才又跑到公主府哭诉求法子。
长公主见兰姑娘哭得恳切,只好耐着性子说:“不是我不管,你大哥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不劝还好,若是劝了,他非得叫府尹大人立刻判二郎一个斩立决,到时候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了。”
“大哥哥就喜欢这一套,拿兄弟姐妹的血,去染他自己的乌纱帽。”
海云舒见长公主脸色沉了下去,忙劝着:“兰姑娘,你这话说的伤人心了,都是一家人,总得想个万全之策。”
兰姐儿抹泪,转向公主:“那怎么办?嫂嫂,你可是长公主啊,谁敢不听你的。
你就不能进宫求个恩典,左不过就是太后一句话的事儿。”
真是怒其不争,少阳气道:“公主如何?太后又如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难不成我和母后能大过朝廷律法吗?”
敢情这宋氏兄妹是真把自己当皇亲国戚了,全然不知朱太后在宫里的处境,还想着自己背靠大山,能在这京都城里为所欲为呢。
兰姐儿见长公主不肯去求情,埋怨嘟囔道:“不出事面上嘴上都好,一出事就当缩头乌龟,难怪不讨大哥喜欢。”
长公主拍案恼道:“你说什么?!”
“长公主莫要生气。”
海云舒忙劝道:“兰姑娘也是救兄心切,才口不择言的。”
换一边再劝:“兰姑娘,长公主并非不愿去求情。
依我看,这以势压人,只会激化双方矛盾,若再落个官官相护、欺压百姓的恶名,无疑是抱薪救火,给驸马脸上抹黑,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想想也有道理。
“那你说怎么办?”
公主也是压着火:“程侯夫人,你有何高见?”
海云舒再斟酒一杯:“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今之计,要从那户死者家里人入手。”
“说下去。”
“我朝律法严苛,尤其是对命案,只要原告咬死,就是把皇帝搬来也难逃罪责。
要知道,先帝在时,晋国公约束子嗣不利,闹出人命,人家一纸状书上去,照样让晋小公爷偿了命。”
兰姐儿吓得不轻:“那怎么办?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二哥哥去死吗?他才刚有了儿子,还不到三个月啊……”
海云舒宽慰:“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原告撤了状书,宋二郎也未必会判个死罪。”
兰姐儿:“他们家原是答应拿钱了事的,可不知怎的,又反悔了,你说这些刁民,言而无信的小人做派。
难道我二哥哥死了,他家的人就能活过来吗?”
一番话,到成了别人的不是。
海云舒也是忍着恶心:“兰姑娘莫急,你说的这户人家,我认识。”
“你认识?”
海云舒微微点头:“死了的蔡大,原是我海家的家仆,受过我家不少恩惠。
若长公主和兰姑娘信得过,我愿意出面做这个和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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