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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想错了,弟弟妹妹不喜欢她,新来的赵夫人也不喜欢她,还会将阿娘留给她的东西全部拿走。
她还记得,那时她去找阿爹哭诉,可阿爹正在教弟弟识字,语气柔和,耐心极了。
而她没哭两句便被赶了出去,只因为她吵到弟弟写字,阿爹不喜欢。
她真的不明白,只是忍不住想,原来阿爹喜欢会写字的孩子啊。
是因为她不会写字,阿爹才不喜欢她。
她便开始因为不会写字而烦恼,偷偷哭。
她又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后面的一年里,隔壁住进来一位哥哥。
她偷偷捡他不要的字帖临摹,捡他不要的书学习。
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学会,但好在她已经不难过了,也不会因为不识字哭。
陈在溪知道,是因为随着时间过去,她长大了。
阿爹就是不喜欢女孩,更是不喜欢她,所以无论她如何努力,也都是白费。
那表哥呢?会同阿爹一样吗?
思及如此,从回忆中抽离,陈在溪抬眼,想看看表哥回来了没有。
可是天不知从何时开始,彻底暗下来,眼前是模糊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真切。
室内寂静,白术站在一旁,心下却紧绷着。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男人,白术皱起眉,发现还是看不透……明明他从前还能琢磨出一点蛛丝马迹的啊?
等等等等,方才世子爷都已经将折子放下了,怎么最后又没走?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白术看了眼窗外,发觉时间差不多了,才敢上前道:“大人,是否备马回府?”
宋知礼侧过头,视线落在窗外,静默一秒后,淡淡地应了声。
夜晚的国公府寂静下来,黑色浓稠,只有一轮孤月高悬于空,落下些光亮来。
玄衣男人踩在石板路上,步调不急不慢。
白术上前几步,一边抬手推门,一边道:“大人,老夫人吩咐厨房那边送了汤过来,可是要用膳?”
“不用。”
男声沉静,白术已经习惯,点点头。
今日也一样,世子爷酉时以后便不在用膳,既是老夫人每晚都送,他也不会用。
庄严的红木门被推开,不知想起什么,白术环视了一眼周围——
北院的门前空旷,并无任何人影。
没看出什么来,白术便收回目光,不在细看。
毕竟都这般晚了,表小姐早就回去了才对,又怎会在此。
月色朦胧,蹲在墙角的陈在溪已经昏昏欲睡了,听见声音以后,意识回笼,她抬眼,看清一地月光。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那表哥真的是因为躲着她,才这般晚回来吗?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委屈,只是委屈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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