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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这一年的收成,加上平日攒的,一共才多少?多卖一两银子,咱家明年可不就多剩一两?”
严老大一想起那四两银子,真是肝儿都在颤。
但眼下他那弟弟脱胎换骨了,分了家以后有个彪悍夫郎护着不说,连村长也站他那边!
这几日他可没少见严之默从村长家那头过来,不晓得又给了村长什么好处。
两人争论间,牛车已经到门口了,来的是两个伙计,一个年长的,一个年轻些的。
两人今日下乡收粮,石坎村是第一个村子。
他们不多废话,直接就进仓看粮。
严老大家今年一共收成了二十八石粮食,按照往年的粮税,这二十八石的零头是要直接去了的。
余下二十石,他们拿出了十石准备卖。
如今是太平年景,四海丰饶,粮价也便宜。
石坎村地处南北交界,有水田也有旱田,小麦比稻子价格高些。
六石麦子,四石稻子,一共卖了四两四钱。
收完粮食,牛车就走了。
徒留刘春花在原地,数着铜钱,想到到手的钱马上就要飞了,格外肉痛。
偏偏这笔债还昧不得,村长不能得罪不说,她害怕那疯哥儿又拿刀来家砍人呢!
粮店原本在石坎村,只收三家的粮,都是事先去镇上店里打过招呼的。
只是没想到都收完了以后,又被一家拦下。
不过这家人显然还没就到底要不要卖粮达成一致,屋外姚老大赔笑脸让粮店伙计等片刻,又折身回屋催促道:“爹,这粮到底卖不卖!
人家可等不得了!”
屋里,姚清挎着吴氏的胳膊,对姚老爹说道:“反正余莽给我讲的,今年赋税定不会涨!
既然这几日粮价好,何不卖了。”
姚老爹仍是不信,“那余莽说的话当真可信?”
这回吴氏开口了,“有何不能信的?那余莽的表哥可是在县衙里做事!
谁的消息能比他更真了!
况且若不是他心许咱家清儿,这等秘辛,哪能随便讲?”
姚清听到吴氏这句话,羞惭道:“娘!
你说什么呢!
什么心许不心许……”
吴氏睨了一眼自家哥儿,“既然都瞧上了,就等人下聘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姚清当即露出幸福的甜笑。
余莽是他和大哥去镇上摆摊时认识的,是管那条街摊位租子的,还有个表哥在县老爷手下做事。
他摆摊去了几次,余莽都对他格外关照,前些日子还送了他一只簪子,还说日后要带他去县城呢!
因此姚清这些日子,心都飞远了,对余莽说的话都深信不疑。
眼看外头粮店伙计已经等急了,放话说不卖也别耽误时间,姚老爹跺了跺脚,下决心道:“既如此,就卖吧!
只许卖十石!”
一个村子就这么大,严老大家和姚家卖粮的消息传出去后,又有人动摇,也跟风卖粮。
吴氏又是个藏不住话的,当即把姚清从余莽那里打听的那番话,散播的全村都知道。
刘春花虽说对姚家半点好感都没有,可听了这话,心里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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