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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钱之为连连点头,如蒙大赦一般:“是是……”
云宫令为难道:“殿下!
可是……”
姬未湫状若未闻,居高临下的看着钱之为:“此事本王无意追究,钱大人回去后好生查一查,本王极难得才来一次江南,莫要叫这些人坏了本王的雅兴!”
钱之为出了一身冷汗,又有些过了死劫的轻松,他当即跪下,高呼道:“是!
下官回去后一定彻查内外,绝不再叫此等杂事扰了殿下雅兴!”
“嗯。”
姬未湫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又笑着调侃了一声:“好了,一点小事,钱大人为父母官,照看一府上下,莫要陪本王耗费了这大好光阴了。”
钱之为当即叩首告退。
待他出去后,姬未湫低头喝着茶,云宫令担忧地看着姬未湫,语气有些埋怨:“小殿下!
您这轻而易举地放了过去,以后还如何立威?”
“好姐姐。”
姬未湫捧着茶碗笑着说:“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左右也没有出事,压下去也好,若是叫母后知道了,她又怕要睡不着觉了。
好姐姐就不要告诉母后了,免得她担惊受怕。”
云宫令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低头应了是,不再纠缠此事。
是夜,云宫令又来报:“小殿下,那钱大人送来了歉仪,说是给殿下压惊用。”
云宫令说着,递来了一只匣子,姬未湫打开一看,便见里头压着一摞银票,这一张就是一万两银子,里头有整整二十张,再往下看,还有京畿两个田庄的地契,一眼望去,两个田庄加起来约有五百亩良田。
云宫令冷然道:“好一个贪官!
这么些银钱,不知道吸了多少民脂民膏!”
“嘘……”
姬未湫掸了掸银票,笑着道:“云姐姐,这些事儿我们就别管了吧。”
云宫令不禁反问:“为何?!”
姬未湫一手支颐,眉眼微抬,笑得宛若一只狐狸:“皇兄派我出京,是为了母后祈福,可不是出来巡察天下的。
朝堂上的事情,自有我皇兄操心去,要我插什么手?”
“再者,我们才到这第一站,没几日就斩了知府,后头的路还怎么走?搅得风声鹤唳的,万一有人狗急跳墙,又该如何?我这太平王爷还是太平些吧!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平安回京才是正经。”
姬未湫伸了个懒腰,又摸了一下银票,对着云宫令眨了眨眼睛:“压惊钱,挺好的!
分你两张压压箱底?”
云宫令本觉得姬未湫说的有道理,听到这里又气急,怒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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