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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安国公府,也是宾客满盈,很有些热闹。
哪怕安国公对展岳尚主表达出些许不满,但是对于这些上门来贺喜的亲好朋友,安国公还是极乐意接见的。
今天来的人非富即贵,不是皇族亲眷,就是士族公卿。
虽说安国公府到了如今的地步,已没必要再特地巴结谁,可人生在世,总得为个面子活。
安国公一一地和那些来贺喜的宾客寒暄着,一张面皮笑得有些僵。
展岳尚主,首先是以展家最为荣耀,其次觉得与有荣焉的,便是和安国公沾亲带故的好友们。
这次婚宴,是由闻老太君亲自做主撒的帖子。
闻老太君向来会做人,哪怕傅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可傅家既是展岳的外家,闻老太君还是令人将他们的座位排在了顶靠前的正席上。
当年的永定侯府,经过这么些年风吹雨打,真正有资格来赴宴的,不过也就是傅骁和其妻子了。
汝阳长公主遁入空门,只送了贺礼来。
傅嵘的遗孀鲁氏早年因病过世,膝下仅一女,那女子比展岳还大八岁,十几年前,嫁到了直隶去,也是礼至人未至。
好在宋氏足够大方健谈,和命妇们相处时,并无尴尬之处。
真正尴尬的,反倒是武崇伯贾家的人。
虽然贾氏已离世,可她在名头上,始终算是展岳的嫡母,这回又是展岳尚主,闻老太君自然给武崇伯也下了喜帖。
武崇伯府上下合计了几天,普遍以为得罪安国公府不要紧,得罪了皇家和公主却是不好的。
而且,自家的外甥还是安国公府世子,怎么也得派人去撑个场面。
因此,现任的武崇伯夫人便来了。
如今的武崇伯夫人贾太太,正是展泰的舅母。
也不知道闻老太君是有意还是不小心地,竟将贾太太和宋氏安排在了一桌上。
当年,贾氏和傅时渝不合,贾太太多少也听说了些。
但昔年贾氏是正房,傅时渝为妾室。
眼下风水轮流转,贾太太再过安国公府,却是因为傅时渝的儿子尚主。
贾太太本觉得她家外甥能在光禄寺官至三品,已经算有出息了。
不想傅家潦倒成这样,展岳居然还能闷声不响地越过了展泰一头。
贾太太一边在心里嘟哝着,一边继续强颜欢笑。
就在这互相虚情假意的寒暄里,嘉善的花轿正式进了门。
她蒙着盖头,先跨过了钱粮盆,其后又抬脚迈过了马鞍。
马鞍上额外还会放置一个红苹果,乃是取义一生平安。
这些步骤于嘉善而言都是驾轻就熟了。
她只在展岳拿着秤杆子揭红盖头的时候,呼吸出现过瞬间的错漏。
展岳的身量颀长,喜服上的红绸缎带将他的腰线描绘地很是紧致。
嘉善坐在榻上,她这会儿,正到展岳腰间那么高。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展岳的喜服下,那过分紧绷的肌肉。
嘉善不知怎么,一时间心跳如雷。
她幼眉弯弯,脸上蓦地就是一红。
在展岳逼人的注视下,嘉善微微低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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