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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熙然显然对此心知肚明,故作轻松地对项鹿笑了笑:“别紧张,这里很安全。”
几年来,若非项鹿在睡梦中都保持着这分警惕,他活不到现在。
就算如今和平了,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这个习惯的。
“怎么不回去睡,睡在这里?”
“想待在你身边。”
项鹿说。
“那怎么不睡床?这床睡两个人,也睡得下。”
项鹿抬起碧绿的眼眸,真诚地望着霍熙然:“可以么?”
霍熙然道:“你现在问我,我肯定说不可以。
但昨晚你就算睡在这儿,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了,我不想趁人之危,更不想违背你的意愿。”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霍熙然深受感动。
在这样的环境下,项鹿身为尊贵的百越王,还能对他保持礼遇,可见其真心。
这时景风来敲门。
霍熙然赶紧道:“快回去,不能让人发现你在我这儿过夜的。”
传出去不好听。
项鹿忍俊不禁,走之前又抱了霍熙然一下,才跳窗出去。
他回到自己房间,若无其事地打开门。
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没人知道昨晚两人是一起过夜的。
项鹿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悄勾了勾霍熙然手指,搀扶着他上了马车,开始新一天的赶路。
经过多日赶路,两人终于在入秋之时,抵达了京城。
当日,项鹿入住驿馆,而镇南王在京城有皇帝赏赐的宅院,他自然没必要住在驿馆,而应去镇南王的宅院居住,同时拜见自己阔别已久的祖父。
项鹿却不能随意去霍宅,更不能在霍宅常住。
两人被迫分离。
由于霍熙然住在了镇南王的眼皮子底下,项鹿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偷闯进霍宅跟霍熙然私会,那恐怕会惹怒镇南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镇南王对项鹿很不满意,这时候还是别往枪口上撞了。
索性,翌日两人便得入朝拜见皇帝。
金銮殿内,已然老态龙钟的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神色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视。
霍熙然跪下朝拜。
而项鹿并未下跪,只是微微弯腰一拜,一番歌功颂德,表达自己投诚的真心。
别说项鹿乃是归降的藩国君主,就算是大周朝的亲王,也有入朝不跪的特权。
皇帝微微一笑,先是赐座,又夸奖勉励了项鹿一番。
随后才腾出空来,慰问了霍熙然几句,还顺便问了问远在黔州的霍斐然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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