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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言之在军中没有职位,他临走时,表兄给了他腰牌,凭此可住驿站换马。
徐怀宁颔首,起身接过干粮,又对春雨道,“赤霄,你明天给我带回来。”
“公子,要不我还是跟您一道走?”
“不必,给他安排个房间。”
徐怀宁对驿卒说完,便大步流星出了大堂,踩上马镫翻上马背。
提起缰绳,双腿一夹。
“驾——”
连人带马冲出驿站。
上京城,徐府正房内,一道玉兰刺绣屏风隔开里外间,屏风背后是张黄花梨架子床,阮氏恹恹地靠在枕头上,惙怛伤悴,略红肿的双眼满含期待地望向来人,“老爷,有阿琬的消息么?”
徐庸今儿当值回来得晚,还未换下绯色官服,他抖开宽大的袖袍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道,“还没有,你别忧心。”
阮氏反握住他的手,道,“这叫我如何能不忧心啊,上京附近都寻过了么?会不会,阿琬已经不在上京了?”
如果不在上京城,找到的希望更渺茫了,而且已经过去四五日了。
徐庸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道,“已经让人去周边府县寻了,或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你好好休息,切勿思虑太重,阿琬回来瞧见你这个样子,岂不自责。”
阮氏哪里睡得着,徐琬刚失踪时,她尚且可以入眠,如今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不禁想她此刻是不是在哪里受苦。
,!
“兵马司那边还没抓到可疑的人么?”
徐琬失踪当天,派人搜寻无果后,徐庸便找到东城兵马司,报了失踪案。
徐庸微有愠色,却是压制声音道,“一群酒囊饭袋,指望不上。”
东城兵马司只是象征性派人在上京城内外搜寻几日,草草交差,东城兵马司指挥使颇会卖惨,直言此事恐涉嫌劫财劫色,应移交至刑部彻查。
“老爷,夫人,公子回来了。”
门外响起刘嬷嬷的声音。
阮氏闻言,立刻转去看屏风方向,急声道,“怀宁回来了,在哪儿?”
“娘。”
玉树临风的男子自屏风后绕出来,他大步上前跪下,“爹,娘,儿子回来晚了。”
“怀宁…儿子…”
阮氏牵起嘴角,似哭似笑,“快起,快起来。”
徐庸淡淡看着他,道,“起来吧,回来就好。”
他不理解甚至反对徐怀宁弃笔从戎,但徐怀宁去定州,他没拦,年轻人多经事多吃苦于人生有益,不过这不代表父子俩之间没有隔阂。
徐怀宁并未起身,甚至没敢看徐庸,作为家中嫡子,且是唯一的儿子,他肩上负有父亲的期望,负有撑起门楣的责任。
他应当走父亲期望中的路,而不应该自私。
“娘,您可是病了?”
徐怀宁跪行至床前,喉头艰涩,“怎么这般憔悴?”
“娘没病,只是这几日没有你妹妹的消息,没睡好罢了。”
阮氏顺了顺他的鬓角发,目光慈爱,道,“瞧你眼底的乌青,定然也是几日不曾睡整觉,从定州赶回来,一路辛苦了。”
“儿子年轻,不碍事,娘别担心我。”
“好了,让你娘好好休息。”
徐庸从床边站起来,道,“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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