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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哥儿只能抬手拍了拍李复的肩膀,然后又叫了两声阿爹,把李复哄得有点没忍住,一口气连喝了好几杯酒。
孟幞他们也没笑话李复,要他们这个年纪才第一次当爹,他们也这样。
发现昀哥儿会说话之后,这三个中年人一高兴,索性就继续对酌唠嗑起来。
不过这次他们都没唠国事了,而是开始唠嗑八卦。
特别是郑左生,那校长的身份不是白混的,简直跟情报头子似的。
中枢的那些官员小道消息,还有那些进入太学的学生身上的一些好坏趣事,一件件讲的昀哥儿支棱着耳朵听得不亦乐乎。
他们喝酒聊天,随着天色渐晚,一轮大月亮特漂亮地挂在空中。
三人都有些微醺了,看傍晚秋风吹拂,他们原本喝酒上头的热气也散去一些,整个人惬意得不行,再就着月光看那十几盆灿烂的菊花,一个个忽然文雅了起来。
他们叫来了丫鬟,准备了笔墨纸砚。
至于昀哥儿,就被孟幞往婴儿专属椅子那儿一塞。
李复今天最高兴,上去就开始挥毫泼墨。
写完还读,读完醉得不轻地问昀哥儿自己写得怎么样。
李复写的是一篇月赋,用词比较华丽,不过毕竟是短时间写成的,加上李复本身也不是很擅长诗词,这月赋在用词上还是有些太过繁琐,听着比较一般。
郑左生瞧着昀哥儿,这小孩儿就跟真的在想李复这篇月赋好坏似的。
昀哥儿看了看自己阿爹,想了下,还是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手,然后咧着嘴夸奖对方,“阿爹,棒。”
郑左生一下乐了,这好像是真听懂了。
他是个更风雅的性子,索性笑道:“来来,咱们今天写赋写歌写诗,就让昀哥儿给我们当个小上官,看看谁写的东西最好。”
孟幞也喝高了,袖子一卷就说好,他可不认输。
昀哥儿都惊呆了,这三个这么大的人,竟然真的比赛起来了。
不过昀哥儿也是个喜欢热闹的,还真认真去听他们读自己写的诗句。
昀哥儿也暗戳戳看了,他们写赋的比较少,昀哥儿估计那是因为赋的字多啊,比较难想。
他们写得比较多的是五言古诗,后面也有几首七言古诗,谁写完了就谁读给昀哥儿听。
其实昀哥儿也不大听得懂,特别是诗句里面会运用各种典故,他们一个个信手拈来,可昀哥儿不懂呀。
既然听不懂,昀哥儿就全凭自己心意来了。
他听着好听的,就给对方鼓掌,不好听的就摇头。
往往他一摇头,那个写诗的人就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嘀咕说:“不算数不算数,再来,我再写。”
一鼓掌,诗句的主人就哈哈大笑,然后把那张纸放在桌子上,还用一枚大石榴给压住。
昀哥儿人小,还是容易犯困的年纪,以前他睡得也早。
结果今天中秋,愣是到了大半夜没法睡。
后面昀哥儿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趴着睡着的,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到辛娘不高兴地说道:“翊哥儿都早送回去了,让昀哥儿在小院子里面吹冷风,要是昀哥儿生病了可怎么办?”
昀哥儿后面没听清了,实在太困,眼睛不受控制闭上就彻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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