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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定下心来,纷纷告退,忙着找严敬去了。
苏天乙着鹤鸣将他们送出去,自己则坐在椅子上按了按额角。
鹤鸣送了人回来,熟练地为苏天乙揉起了头。
他的动作娴熟,力道适中,苏天乙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闭目享受起来。
“郡主方才是在安慰几位先生吧。”
鹤鸣的声音轻柔悦耳,带着他特有的温柔,“严敬这次离开,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对吗?”
苏天乙舒服地不想睁眼:“或许也没那么糟。
大抵苏家的人天生都是操心的命,从来都喜欢提前想到最坏的结果。”
鹤鸣闻言,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那,郡主所能预料到的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苏天乙直起身子,示意鹤鸣在她对面坐下,然后道:“别想那些糟心的事了。
我有点事没想明白。
严敬生了贰心,此事定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实他虽然不受这什么重用,但府里并无人欺压排挤于他。
差事若是做得不开心,提出换一个也成啊。
何至于一声不吭地偷了东西就叛逃出府呢?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鹤鸣你说,真的有人这般鲁莽又愚蠢吗?”
苏天乙说完,抬眼看他,唇边含着一抹浅笑,似天高海阔,如星河渺远,令人生出终其一生都高不可攀的绝望。
鹤鸣想,郡主果然什么时候都是清醒的,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他认命地闭了闭眼,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严敬此前的确来找过属下,说想要贴身伺候郡主。
被属下拒绝了。”
“严敬想自荐枕席?”
这一点倒是出乎了苏天乙的意料。
听着苏天乙的语气只有惊讶并无不悦,鹤鸣不禁咬了咬唇:“府里的小郎君们都是千挑万选的好苗子,不止模样俊,规矩、礼仪什么的也都是一等一的。
属下认为严敬并不合适,便自作主张地拒绝了他。
属下知道郡主近日事务繁忙,便没将这等小事上报,恐惹郡主心烦。”
“的确是件小事,你拒绝他也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破釜沉舟背主而去,似乎并不足以令人相信哪。”
鹤鸣忽然就笑了。
他就知道,他的郡主从来都是最聪明的,什么都瞒不过她,她早就猜到了。
鹤鸣猛地抬起头,直视着苏天乙,目光热烈又痴迷,全然不复平日里本分规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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