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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疯子吗?苏叶眼睑垂下,看着她这吹毛断发的灵剑几要直直切断他手指,心里不免也为之一惊。
骨头都要断了,这人竟还不松手?“先听我的,放下剑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是我该死,你先收剑,注意外面,等下你想怎么杀我都可以。”
望宁以为苏叶是还对他生气,才会一直举着剑未动,都未察觉屋外的变化,是以现在还阴气滔天,遮天蔽日,裹挟一切,淹没一切。
危险将至。
苏叶放下了剑,刃如秋霜,此刻沾满了鲜血,剑尖同他的指尖都在往下滴血。
她眼皮颤抖,浓密的睫毛覆盖了些她眼里的情绪。
“刚是在下的错,苏姑娘你怎么了?”
望宁看着苏叶呆呆的样子有些慌了,刚用法力愈合的伤口又裂了。
他竟是又吓到她了吗?此时的望宁便是一惊弓之鸟,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将她捧在手里,她一发呆一皱眉,他的心便会猛地一沉。
“别碰我就行。”
苏叶从刚才那种异样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挽剑于身后,随后冷漠疏离地往后退了几步。
“别碰我”
这三个字似曾相识,冷淡厌恶亦是。
望宁忽就低眸,像一条丧气的狗,巴巴地看着她,手里是血,眼角带泪,情绪崩溃得不成样子。
而苏叶呢,苏叶这边的世界是晴空万里,无风无雨。
她未感受到望宁乞求原谅的眼神,也没有看到他薄红眼尾的湛然水光,她对他的情绪转变和疯狂行为都不敢兴趣,只要没有妨碍她办正经事,她便把他视为路人甲。
于是,在此刻,她无意再与路人甲纠缠些什么,只弯着身子,借着窗户的缝隙观察着外头的情况。
街上仍旧无人,夜幕下的黑色吞噬一切,无人吆喝的小摊,高挂的灯笼,不知何时亮起的烛火,在这阴气笼罩下,全都透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阴气怎会如此之重?……”
苏叶瞥了眼长街,如此道,她不禁想,今日是什么日子?苏叶手指微动,想了片刻……而后,她好看的褐色瞳孔倏地骤缩。
今日是……中元节,七月十五。
鬼节。
--------长长的街道无声地朝前延伸,在那黑雾浓重阴气最重的尽头,也就是那扇被关上的城门处,沉闷又突兀的,挠人心脏的刺耳声猛地响起----城门开了。
城外,坟场,阴风簌簌。
苏叶之前烧下的纸钱灰烬本洒在墓前,此时却被阴风扬起,在这坟场上空化作了一场黑色的雪,淅淅沥沥地,无声地飘在这一排排的坟墓上,落在尸土里,而后似雪般消失不见,融进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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