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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廖杉到了跟前,廖爱党又问,“你是不是长个了?”
廖杉忍不住得意,“我现在有一米六三了。”
廖爱党点点头,“长了跟没长差不多。”
廖杉气得去踢他小腿。
“喂喂,我可是特意坐火车来接你一块回家的。”
廖爱党伸手按住廖杉脑袋,轻松压制住。
不等廖杉刚有些感动,就听廖爱党接着说,“现在北市都流行什么,就小姑娘都喜欢啥?”
廖杉脸上没有表情,“所以你来北市根本就是来找我当地陪,接我只是顺便的事。”
廖爱党大笑起来,一把揽住廖杉的脖子,“别说这么不好听,不是顺便,是一举两得哈哈哈。”
兄妹哥俩好的走远,廖爱党眼睛余光扫过身后不断有学生离开的校门口,突然感觉其中一个身影有些眼熟,不过他很快摇头失笑,那人怎么可能在这儿,他考上的可是清大,算算时间,他今年应该都读大三了吧……
廖二哥不再多想,拉着妹妹让她帮自己参谋,“你说买什么东西小姑娘能喜欢、又不要太扎眼、平时又能用到……”
廖杉无语,带着他去买了头绳。
挑了一对红色樱桃的头绳和一对粉色的头花,廖二哥自然的想要接过去一起结账,廖杉只给了他那对红色樱桃头绳,“你送你的,我送我的,不管你俩啥关系,安安也是我朋友。”
廖二哥还以为她挑的两个其中一个是她要给自己买的,他的目光扫过货架,伸手从上面拿起一个发夹,然后夹住廖杉额前的碎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廖爱党大方的说,“哥送你的。”
廖杉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只见是一个绿油油的发夹,她有些嫌弃,“你咋挑中这个?”
她莫名想到那句话——“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
“杉树不就是一年四季常绿的吗。”
廖爱党不以为然的说,从衣服内里口袋掏钱。
“……行吧。”
廖杉默默又把发夹戴到头上。
两人又给家里人一人买了一件棉袄、十斤粮食十斤细面粉、两条猪肉,大包小裹的匆匆拿着介绍信买上火车票,赶上火车。
不得不说还好廖二哥来了,他既能扛包,又能在人挤人的绿皮火车前挤出一条路来,像揪小鸡仔一样把廖杉拽上了高高的火车车厢。
要是只廖杉一人的话,她恐怕就埋没在人山人海中了。
廖杉终于坐到硬邦邦的座位上,劫后余生般的呼出一口气,廖爱党忙着把行李归拢好,值钱的塞在廖杉脚下让她看着,不值钱的都被他高高举起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
对面坐着的大爷惊奇的看着这一对长相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兄妹的年轻男女,忍不住问,“小妹,你这身军大衣是你哥的还是你自己的啊?”
“她自己的。”
忙活完的廖二哥一屁股坐下,笑道,“这大小我也穿不下啊。”
大爷更觉得惊奇了,他哪里见过穿军装的女娃娃,当兵的女娃他都闻所未闻。
同一辆绿皮火车,不同的车厢,王川泽特意换成自己的衣服,低调的坐在回家的火车里。
漫长的一夜,王川泽背着两个大包下了火车,站在榉县的土地上,他呼出一口白气,紧了紧肩膀上的包带,埋头朝着回村的路上疾行。
突然一辆牛车从他面前经过,一抹绿色从视线里划过,王川泽抬头看去,只见渐行渐远的牛车上一个眼熟的绿色背影,那人后脑勺扎着一个像兔子尾巴似的小辫子,不过很快牛车就没了踪影,他也就没再多想,继续赶路。
牛车上,廖杉嘴甜的对着赶牛车的大爷说,“六伯叔,要不说咱们有缘分呢,不然我和我二哥一下火车咋能这么巧就碰到去县城办事的您呢?托您的福,我们不用背着这么些东西走那么老远回村了。”
说着,廖杉塞给那中年男人一包北市点心。
廖六伯叔乐得眼睛都看不着,“哪用得着这么客气,都是顺便的事。
三儿,你可是我们村的这个。”
他伸出一个大拇指。
蜷缩在旁边的廖二哥撇撇嘴,这伯叔就是被三儿这身绿军装给迷倒了。
啧啧,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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