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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坦白自己和师无射在一起后,就和师无射手拉着手,看向了花良明。
她很在意花良明对师无射的态度,毕竟上辈子花良明就格外不喜谢伏,每每见到谢伏,都是一副视他为无物的样子。
果不其然,花良明听了花朝这么说,微微眯眼,用一种十分凌厉且挑剔的眼神看着师无射。
那总是月牙般风流旖旎,弯钩般惑人的眸子,此刻像一把刀,从师无射散乱的头发丝儿,一直刮到他的后脚跟儿。
然后冷笑了一声。
花朝心里一紧,飞快甩开了师无射的手。
师无射手心一松,心中一慌,连忙去捞花朝的手,却捞了个空。
下一刻花良明袖口一抬,折扇“唰”
地展开,而后像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对着师无射一扇。
来自元婴修士磅礴如海的灵力形成了漩涡,卷着师无射飞速从花朝屋子窗口撞了出去,眨眼之间将他送出了飞流院的大阵。
窗户敞开,外面晨光熹微,师无射跌在飞流院阵法之外,表情空白。
花朝朝外看了一眼,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她看了花良明一眼,不敢吱声。
或者说她知道花良明不会弄伤师无射,而且花朝也根本不想说什么。
这一生,没有什么比她失而复得的亲人更加重要。
花良明也是一时脾气没能收住,纨绔子弟嘛,一辈子顺风顺水,没有灵根硬是碰到了地仙塑骨,再怎么看上去风致儒雅,也是个桀骜难驯目下无尘的性子。
谢伏他看不上,难道比谢伏强那么一丁点的师无射他就能看得上了?
他花良明的女儿在他心中,就算不端着,那也是真仙女,在他看来谁也配不上。
但是花良明把人卷出去送走之后,却没有马上回头。
他后背有点僵硬,因为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僭越”
了。
花朝曾经和他约法得有百来章,桩桩件件条条框框,都是四个大字——“不要他管”
。
花良明平时是不会犯这样毛病的,主要是今夜花朝表现得对他过于亲近,花良明一高兴,昏头了。
忘了女儿最不喜欢他管。
花良明一身的反骨都暂时蛰伏,慢慢回头,觑花朝面色。
花朝对他笑了下。
花良明那一身骄矜顿时抖起来了,嚷道:“夜半三更披头散发,竟然留宿女子闺阁,如此孟浪轻浮,居心叵测之人,我没将他打死纯粹是看在你面子上。”
花良明自己给自己搭了个台阶下。
花朝闻言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又笑了一下,走到桌边上,一边倒茶一边说:“爹爹你漏夜而归,风尘仆仆,快坐下歇歇吧。”
花朝太反常了,花良明有点呆。
他疑惑看着花朝,片刻后双眸飞快闪过金芒,坤阳符文印灵纹流动,将花朝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这才安心。
魂灵安稳,没有古怪。
花良明记不得多少年自己的女儿没有同自己这般温和地说过话了。
他一时间“受宠若惊”
,走到桌边坐下,刚要接花朝手里的茶杯,花朝突然把手收回去了。
花良明立刻站起来,飞速道:“爹爹知道不应该管……”
“来人啊!”
花朝对着外面喊道,“换一壶热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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