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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赤堤点点头温和一笑,“分析得很不错,继续。”
蓝矾得到鼓励,声音里都有了底气,“况且小苏打身形与我差不多,如此之重女子断然不可能将她挂到树上,可他,”
她用沾满血的手指指向顾影青,“他不止剑术高超,力气也大的很,要对付杀死小苏打轻而易举,也只能是他!”
顾影青被如此污蔑却丝毫没有怒,反而同情地望了蓝矾一眼。
屋内一时静默,蓝矾望向茶桌的朱赤堤,她低头玩转着茶杯,神情不知。
片刻后,朱赤堤抬眸,眉心微蹙,轻笑一声,蓝矾咽了口唾沫,心口开始忐忑。
电光火石间,朱赤堤将手中的白玉茶杯朝蓝矾摔去,蓝矾没料到这一步,头直勾勾的接下了茶杯,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间滑落。
“好一个奴婢,竟然敢此番以下犯上,振振有词的污蔑主子,你吃熊心豹子胆了蓝矾?”
朱赤堤面带怒色,语气不善,“还是说婉笙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又日日配合着她讨好那个乐师,顺着她对顾夫冷言冷语,婉笙不被别人理解,便将你视作知己,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到这顿了顿,走到蓝矾跟前,半俯身,捏上蓝矾的下巴,指甲带着劲,狠狠陷入蓝矾的皮肉,“让你忘了你自己是何身份?”
蓝矾吃痛,闷哼一声,身子发颤,可不敢躲,任由朱赤堤捏着,眼眶湿润,她艰难摇着头,下巴被捏得变型,声音也含糊不清,“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不见得,你怂恿着婉笙鼓励她追求那乐师,是何居心?”
蓝矾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
“杀了”
朱赤堤的话说到一半,床上的朱婉笙低吟了一声,她嫌弃地甩开了蓝矾。
蓝矾面带恐慌,“砰砰砰”
砸着木地板,“朱老大人,我错了,我不该多嘴,您绕过我一次,看在我待小姐是真心实意的,把小姐当成比我自己还重要的份上,绕我这一次,以后我不敢了,我错了。”
朱赤堤看着眼床上的朱婉笙,她的手紧紧抓着被子,指节发白,眼皮微颤,时不时呢喃:小苏打别走
才死了一个,醒来蓝矾又消失的话,不知朱婉笙能否承受,朱赤堤摆摆手,“先关去杂物房,等婉笙醒来再做定夺。”
朱婉笙一直在做好吵好吵的梦,梦里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还有人在叫,多个场景交错重叠,声音混杂着朝她奔腾而来,听得她心烦。
她想逃出这个吵吵闹闹的地方,可她不管怎么跑,那些声音都如影随形。
她跑累了,往地上一座,大口大口喘着气,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走开,都走开,离我远些!
别叫了,别哭了,我说别哭了,我的耳膜要裂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终于安静下来,她终于可以入睡了。
可她开始做梦。
师姐和小苏打轮流在她眼前飘来飘去,她们眼睛里流着血,她们瞪着她,叫喊着,围着她转个不停。
朱婉笙捂住眼睛,耳边便是哭声,捂着耳朵,眼前便是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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