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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宦微笑着放下金叶子,转身离去。
两人复又站起身来,依次收好桌上的马吊牌和金叶子。
触到那黄澄澄的金叶子,青萝是止不住的得意:“哈,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赢了皇帝老子的钱!
这要是能编成故事,让说书的传出去就好了,定让那轻视过我的市吏惊掉大牙!”
绿竹莞尔,语带欣慰:“万岁出手如此大方,看来月人姐姐终于熬出头了。”
当晚,朱祁钰晓谕六宫:封沐月人为婕妤,赐住长阳宫。
每到夜幕降临,各宫门前便会挂起两只红纱灯笼,皇帝若选定了留宿之处,便会有人卸去该宫门的灯笼,负责巡夜的内监则会传令余下宫殿卸灯寝息。
而今夜,月人晋升的消息一传出,各宫对其美名皆有耳闻,不等内监传令,便自觉的卸下灯笼关了宫门,不再抱有希冀。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长安宫,冷月寂寂,柳暮烟辗转难眠。
长阳宫,灯火通明,红绡帐暖,春浓花娇。
尚寝局,青萝趴在床铺上,晃着两只小脚丫,不时的挠挠犯痒的后颈,借着烛光一枚一枚的数着金叶子,一遍又一遍,满心满眼,都是乍富的喜悦。
绿竹则坐在她的身侧,捧着那本节庵诗集安静的翻阅,云卷云舒,淡然如初。
次日,青萝、绿竹两人往北五所送完果,便一同来到长阳宫,想当面贺喜月人。
谁料却被拦在宫门口,守门宫女臭着一张脸道:“哪来的阿猫阿狗,就想见婕妤?咱们长阳宫的门槛,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看来碰到了狗仗人势的小鬼。
青萝不愿多生枝节,耐着性子好声道:“姐姐有所不知,昨日沐婕妤与我们说好了,只要你进去通传一声,她必会召见。”
“哼。”
守门宫女恨不得鼻孔看人,“我们婕妤昨晚侍寝辛劳,身乏体累,今早特意交待要好好休息,谁也不见。”
青萝和绿竹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眉。
“怎么可能?我们与她情同姐妹,月人姐姐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
青萝正了颜色,“劝你快快通传,免得过后挨罚。”
“呵,给你点颜料就开染坊,认不清自己是谁了对吧?”
守门宫女眉毛一竖,“就算我们婕妤从前叫你们声妹妹,也只是客气客气。
何况今时今日,她是什么身份?你们是什么身份?想跟她称姐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我们婕妤不想话说得太白,是给你们留着面子呢,劝你们有点自知之明,离她远点!”
“好,是我们不配和婕妤相交,以后再不来叨扰。”
绿竹忽然冷冷出声。
守门宫女唇角轻勾,正要再嘲讽两句,双臂忽地一紧,抬头一看,是绿竹伸手死死按住,一个人影闪过,是青萝斜里蹿进门来,一边向里奔,一边大声喊:“月人姐姐!
月人姐姐!”
“反了你们了!
来人呀,快把她们赶出去!”
守门宫女叫嚷着,几名宫女拥了过来,一起来摁青萝、绿竹二人,乱作一团时,那边殿内月人闻声掀帘而出,喜道:“青萝!
绿竹!”
贴身宫女拿着一件大红猩毡斗篷疾步追出,一面为月人披上,一面不动声色的挡在中间,故意遮去月人的视线:“婕妤,您小心身子,先进屋休息,剩下的事,奴婢帮你看着!”
青萝连忙喊道:“月人姐姐,她们不让我们见你!”
月人听后,本来和颜悦色的脸立即垮了下来,一把推开贴身宫女,冷声向那群拦阻的宫女命令:“放她们进来!”
那群宫女却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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