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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春裁递过去一块罗帕,又轻声安慰:“公主,公子定是能醒来的,太医都说了,他只是暂且昏迷着。”
安和摇摇头,有些狼狈地擦眼泪:“可是天底下有哪个母亲,又用哪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疼呢?”
她忍不住抽泣起来,老夫人听见院里的动静,回过头走出门,见安和公主流眼泪,她当即也有些泪目。
老夫人刚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却瞥见了角落里的陈在溪。
见她好端端站在原处,老夫人心中忽而有些不平,连语调都有些颤抖地质问:“怎就知礼哥一人受伤?”
“祖母,是我带在溪过去玩,她只是碰巧和大哥遇上了。”
宋佳茵听见,解释了一句。
“你多嘴什么?”
老夫人看过去,又道:“成日里无事做,现在到是又能干了?”
宋佳茵很少被这般训斥,垂下头:“祖母……”
“好了子淑,你怪孩子干什么?”
安和抬步走来,也看见一旁的陈在溪,便皱起眉:“这是同知礼一起回来的那个姑娘?”
这声音自带一股威压,被安和公主看着,陈在溪一时间僵住,连呼吸都有些胆怯。
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半响,安和公主悠悠收回了目光,一边摇头,抽噎道:“算了子淑,陈尚书就是冲着我们知礼去的,知礼这个性子,又有谁能劝住他?”
老夫人便沉默了,胸口的一团气忽然散开。
安和说得话,她当然也明白,只是见旁人好端端的站着,她又如何能释然?
“罢了,”
老夫人叹气:“溪丫头你先回府。”
陈在溪沉默了一瞬,顺从地点点头,又轻声应道:“好。”
临走前,她将视线落在那禁闭的门前,随后缓缓收回目光。
一想到表哥还在昏迷,陈在溪忽然有些不自在,她一边揪住袖子,有些无措。
她这个性格,真的太容易半途而废了,就如同方才,她连看一眼表哥的伤口都不敢。
……
好在表哥也不会在意。
是啊,不论她是否半途而废,表哥也都不会在意。
今夜的国公府异常安静,微微的风吹过蔷薇花时,会发出很细小的声音。
但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安生的,即便回到梧桐院,陈在溪心里的那股无措感还是没有消散。
罢了,她想自己真的应该好好睡一觉。
她已经决定不去打扰表哥,如果还一直念着这件事,又算什么?
这样想着,陈在溪的紧张消散了许多,闭上双眼,慢慢沉静下来。
只是睡梦中也不太平,不知怎的,她又想起来安和公主的那句话——
“可是天底下有哪个母亲,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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