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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屠母把人赶了出去,第二次是在前两天,俩公婆破天荒带了一块不小的猪肉和几斤细面过来,屠母觉得他们算是有诚心了,就让他们进了门,并且想着等女婿轮休,就让女婿领着妻女回去住几天。
却不想人家心怀鬼胎,接儿媳回家只是个幌子,屠母气得后槽牙差点咬碎,她当时应该拿着扫把直接把人轰出去的,那样,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她一字一顿地道:“说了什么?”
牧小然擦着眼泪:“祖母说我不听话,就给爹娶个小媳妇,等小媳妇生了弟弟,就把我卖了。
还说我要是听她的话,以后就给我吃饱饭,也不会再打我。”
她没说她讨厌双胞胎的事,虽然双胞胎很可爱,但他们是弟弟,她讨厌任何弟弟。
从小,她在家里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祖母祖父总是把该给她的份分给了婶子家那个只比她小一点点的弟弟。
衣服也是,弟弟总有新衣服,而她永远穿得破破烂烂的,冬天的时候还穿不暖,好冷。
弟弟打她,她去告状,祖父祖母反而打她,打得她好疼。
即使她没有告状,任弟弟欺负,祖父祖母还是会打她。
看她不顺眼打她,心情不好打她,弟弟顽皮摔倒了哭了打她,以各种理由打她。
因为她是个女儿,因为她不是弟弟。
娘偶尔会护着她,但大多数时候不敢护也护不住,因为娘护她,祖父祖母就骂娘,气急了也打娘。
娘总是唉声叹气自己没有生个弟弟出来,有时还怨她为什么不是个弟弟。
爹爹在的时候虽然能护着她,也从来不对她抱怨,但爹爹看着弟弟时,眼神也是亮亮的。
于是,牧小然知道,爹爹也想要个弟弟。
如果有了弟弟,娘不会再疼她,爹爹也不会再疼她。
所以,她讨厌弟弟,再可爱也讨厌。
屠母听得皱紧眉头,“你爹你娘这么疼你,怎么会允许那对公婆卖了你?”
停了一下,又道,“他们经常打你?”
不给吃饱饭她知道,看外孙女瘦巴巴的样子就看出来了,但是,她没想到那对公婆还打人。
看牧小然重重地点头,屠母立马怒瞪屠丽花,“他们打你女儿,你没有护住吗?”
屠丽花委屈地道:“我有护,但我护不住。”
屠母二话不说,甩了一个巴掌过去,痛心道:“你生的女儿,你跟我说护不住?”
她忽然有所猜测,“你是不是也经常被打?”
屠丽花讷讷地不吱声。
屠母气得又是一个巴掌,指着她鼻子道:“屠丽花啊屠丽花,你怎么就这么孬?我跟你爹疼你你是不是不知道?女婿也站你那边你是不是不知道?他们打你,你为什么不闹?你就任他们打?”
“难怪小然会被威胁到,就是因为你的不作为,她才相信那对公婆敢卖了她。”
她说着说着,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点,冷冷地质问:“你既然知道小然被威胁了,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为什么要当帮凶?”
屠丽花脸上被打得留下了两个五指印,痛得又忍不住哭哭啼啼:“柱子哥有了份好差事,我怕他会嫌弃生不出儿子的我,如果公公婆婆们又揣掇他,他说不定就休了我。”
屠母毫不心软地又抡了个巴掌过去,“你脑子被门夹扁了吗?你男人在陆北手下做事,陆北是你堂妹的义弟,你男人不哄着你就算了,怎么可能敢休了你?”
打完了,看着女儿的脸肿得像猪头,屠母又觉得很悲哀,生不出儿子就是没有底气,就是会低人一等,怪不得女儿,该怪的是这个吃女人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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