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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泓狠了狠心,咬牙说:“好,所以你一心一意,都是为了拓拔家,都是为了我父皇是吧?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听你的。
只要你别再跟李益不干不净,我便当你是自己的母亲敬重,真心孝养,绝不违逆。
我说到做到,但你也得做到你说的,待朕如己出,一心一意为了朕,照顾朕。
如果你做出有辱我父皇的事,不管是李益还是别人,你就是违诺,你没资格再要求我敬重你,到时你就任我处置。
你做的到吗?”
冯凭犹豫了一下。
拓拔泓激她说:“你做不到吗?那你还说什么呢?你若是做不到,你便没资格做我母亲。”
冯凭狠心道:“好,我答应。”
这天夜里,冯凭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杨信半夜起巡,听到声音,连忙进帘内去查看,就见她衣缎松散,曲膝坐着,表情有些茫然,脸色绯红,脸上出了许多的汗。
杨信走上前去,关切地扶了她肩膀:“娘娘怎么了?半夜怎么醒了?”
冯凭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做梦了。”
杨信说:“娘娘做什么梦了?”
冯凭说:“皇上。”
杨信一听二字,就知道她说的是拓拔叡,而非拓拔泓。
她并不太提起这个人,但杨信知道,有关这人的一切,都是她的暗疾。
因为得她的信任,所以杨信有胆量尝试去挖掘她开释她。
杨信关心问道:“娘娘梦见什么了?”
“梦见……”
她有些迟疑说:“我也不知道……”
冯凭说:“我梦见他站在我床边,什么话也没说。”
杨信思忖了半晌,有些不解:“只是这样?”
冯凭点点头:“嗯。”
杨信说:“这是有点不正常。”
他抱着她肩膀哄:“不过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忘了。”
冯凭说:“不是,我已经做了三次这样的梦了,这是第四次。”
杨信说:“都是一样的梦吗?”
冯凭说:“起初有些不一样,但梦到后来,情景都一样。
你说他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杨信感觉她胳膊有些凉,但腰和背又是热烘烘的。
杨信拿了块狐裘的薄毯给她裹住,免得她着凉,使她全身能满满地靠在他怀里。
杨信问她说:“皇上没有说话,有没有做什么动作呢?”
冯凭摇摇头,说:“没有。
他只是看着我。”
她说:“他看起来很哀伤,你说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你说他会不会知道了我和李益的事。”
杨信拍着她背说:“不会的,怎么会呢。”
冯凭不解说:“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是他要撇下我一个人,还不许我去喜欢别人吗?要是我先死了,他也会喜欢别人的。
我活着的时候他都会喜欢别人,更别说我死了。
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我没有比他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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