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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早该料到才是。
连翘还跪在榻边,穆寒水知道没有理由迁怒于她,可他就是觉得喉咙处有些难受,有什么东西出不来。
屋外起了风,窗口的风铃琳琳而响,穆寒水闭上的眸子再睁开,眼底一片寂静。
他撑着胳膊移到床边自己弯腰穿鞋,连翘忙接过穿好,却始终不抬头。
穆寒水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这不关你的事。”
连翘轻轻地伏在穆寒水膝上,嘟囔道:“可是公子生气了。”
穆寒水摇头。
“从我求夫人救他的那一刻起,便已料想到了结果,再说留不留音讯又能如何,都不会再见了。”
一旁的汤药已经有些凉了,穆寒水伸手抓过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干净。
连翘本想说药凉了要再去煎,瞧着也来不及了。
“帮我洗漱更衣,既然没死,便还有我该去做的事。”
穆寒水说。
依旧是一身胜雪白衣,腰间未佩玉,没有束冠,头发顺散着,只系条素色发带,连翘却觉得公子更好看了。
久未见日光,踏出房门的时候穆寒水下意识的挡了下眼睛。
这一觉睡的像是过去了好多年。
连翘问道:“公子,我们去哪里。”
晨光懒洋洋的洒在穆寒水的身上,他开口道:“扬州,花家。”
就在整个扬州都在为花家乘龙快婿的下落猜疑不休时,穆寒水宛若天降。
他见到了花策,三十过半的年纪,一派威严。
花如韵摘了面具,穿着火红的轻骑装站在花策身边。
穆寒水知道她在看自己,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山洞避雨起了冲突,那会儿花如韵全程带着面具,算到底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的真面目。
换做以前,他是肯定顶不住姑娘家这样盯着他看的。
婚期定在了六月初三,前前后后准备的时间不过五日。
穆寒水倒没什么准备的,只是花策问起高堂,他说均已过世,如今孑然一身,因此成亲那日还要劳烦岳丈多请几位自己故友,好热闹一番。
花策应了下来,给他的几位故友送了帖子。
之后,花如韵找过穆寒水一回,她应该是喜欢他的,穆寒水知道。
大婚前夜雷雨交加,南方的夏季总是跟着淅淅沥沥的雨过。
穆寒水混着雷雨声出了门,花家并未有人察觉,到了一处破庙,身后一行人也紧随其后而至。
雨水沿着那些人的斗笠洒下,他们齐齐跪地,落地的膝盖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宣告。
“都起来。”
穆寒水亲自扶起为首一人,目光掠过他们每一个人,道:“你们跟随我多年,同我一起长大,我们这些年所受种种皆为明日之事,因此,只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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