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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太大,他没听到她说什么,缰绳慢慢地收紧,速度慢了下来,才凑上前,问她,“怎么了。”
“我说,这湖泊好美,郎君太好!”
她突然一声,落在了寂静的林子里,清脆又响亮。
他抿住唇瓣,而后又展唇露出了一列齿瓣,对她的没见过世面,嗤笑一声,“区区一个湖而已。”
她要想看,比这更大,更漂亮的多的是。
“要跑一圈吗。”
“啊?”
裴安说完松开她,翻身下马,留她一人在马背上,“不是会骑马吗,这一路枯燥无味,沿湖跑几圈试试,活动一下腿脚。”
没等芸娘反应,他说完一声,“抓好了。”
猛拍了一下马屁股。
“郎君”
她吓了一跳,终究还是以头一回见他的姿势冲了出去,双手牢牢地抓住缰绳,身子慢慢地收回来,跑了小半圈,才坐稳。
湖边的路面平稳,马匹又是卫铭的坐骑,许是见过了太多的大场面,适应不了小碎步,一个迈腿,都比寻常的马跨度要大,芸娘从未跑得这般快过。
头一圈跑完,到了裴安跟前了,芸娘看向他,还未来得及炫耀,裴安抬头便冲她道,“身体放松,速度还可以再快点。”
芸娘被他一说,试着夹了一下马肚。
坐下骏马似乎是等待已久,反应尤其敏锐,突然带着她往前冲去。
芸娘:
芸娘紧紧地勒住缰绳,吓得花容失色。
耳畔的风再次呼啸了起来,什么也听不见,倒是脑子里突然响起了母亲的话,“等宁宁学会了骑马,将来你父亲回来了,咱们三人比比,看看谁骑的快。”
“宁宁,母亲不是爱骑马,只是贪念身在马背上,风扑面而过时的那份自在,如今自由都没了,我留着它又有何用,你听话,让开,让你祖母牵走。”
十一岁那年她没了父亲,母亲同样也失去了丈夫,连同跟了她十几年的马,也没了。
母亲说,她一点都不伤心,可她的枕头,每日早上起来都是湿的。
她甚至还宽慰自己,“一匹马罢了,等宁宁长大后,去你外祖父家,他那后山上全是骏马,你随便挑,看上哪匹咱就骑哪匹,到时候啊,只怕你不敢跑”
她敢的,母亲。
只是您不愿意等我。
裴安立在湖对岸,一只脚踏在了石头上,手肘搭在腿上,看着她骑在马背上的身影,倒影在湖水之中,慢慢地快了起来。
当日王荆找上他,提出要带她出来,他倒没觉得有什么感触。
如今一瞧。
确实关太久了。
她说得对,往后如何,谁也无法预测,但她想要的是自由,如今他刚好能给她,为何不能给。
阳光斑驳的湖畔,马蹄声迟迟不断,他没催她,等她跑了个够。
日头的光影从他脚前,移到了湖水中央,马蹄声终于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裴安回头看向她。
她翻身下马,双手提着裙摆,朝他快步走来,额前的发丝被风吹久了,往后仰去,露出了一片光洁的额头,双颊生出了绯红,那晕出来的颜色,比成熟的殷桃还要诱人好看。
“怎么样,活动开”
他话还没说话,她突然扑上前来,一把搂住了他脖子,久久不语,待鼻尖的酸楚过去,她才松开他,双目炯炯地望着他,“郎君,我给你人,两千铁骑,有作战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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