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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接球,回旋打门。
大多数人还未活动开,第一个球已经进了。
萧家公子脸色极不好看,同身后几人咆哮了一句,“都给我盯紧点。”
再开局,裴安跟前便围来了几人。
裴安看了一眼紧紧贴站在自己边上的范三公子,唇角扯了一下,平时他怕是连接近自己的机会都没,确实千载难逢。
场子上腿脚不长眼,踢到谁,也是对方倒霉,能不能避开,全凭本事,一番争夺,越来越多的人围向裴安。
赵炎看出来了不对,球到了跟前,不再往裴安脚下传,索性踢给了王芸。
兄弟的媳妇儿,也算是自己的媳妇儿,逗她开心一下也好。
可球每回一到跟前,王芸还没来得及接,便被身边同队的几个小娘子一拥而上,要么直接抢球,要么球落地。
几圈下来,双方都进了不少球,可王芸连球的边缘都没碰到,也看明白了,防她的不只是萧莺,还有自己的队友。
王芸不再去争,一人孤零零地吊在边上,看他们玩也行,且还是近距离。
抢球的活儿,几乎都是赵炎一人承包,见对方的比分拉了上来,赵炎没再往小娘子跟前传,迅速传给了邢风。
邢风离球门虽远,但他前面有裴安。
很长一段时间没控球后,裴安身边的人也渐渐散开。
以邢风的角度,传给裴安,这颗球必进,然而邢风似乎眼瞎了一般,脚尖一转,直接踢给了站着不动的王芸。
球又回来了,还更远。
赵炎:
他是傻子吧。
王芸也没料到,愣了一下,球快砸到跟前了,才赶紧伸腿接住。
明阳正好站在邢风旁边,见此一笑,凑过去悄声道,“邢大人,会不会太明显了,真不怕裴公子看出来?”
邢风没吱声,一双眼睛通红地盯着裴安的腰间。
她曾说,“我长居深院,无可赠之物,唯有一枚翠玉,想以此为凭,邢哥哥若是收了,将来莫要抵赖,可成?”
那玉佩他戴了三年,夜里无人之时,时常端详,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球没踢几回,却感觉四肢疲惫,酸痛难耐,邢风有气无力地退到了一边。
玩了小半个时辰,王芸总算是挨到了球,有些紧张,将球悬在脚背上,颠了几下,还没想好该传给谁,萧莺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将她撞开,转身夺过了球。
适才邢风那一脚,裴安确实有些意外,眉梢往上一扬,正漫不经心地瞧着,便见萧莺夺了球,朝他直直地踢了过来。
赵炎:
这他妈踢的是球吗,分明就是爱恨情仇啊。
萧大公子脸色都白了,当下呵斥了一声,“萧莺!”
裴安没接,他还不至于占此等便宜,及时侧过身,球从他胸前擦过,飞出界限,落在了地上。
场上不知情的人彻底懵了,知情的人则不由挺直了脊梁,双目发光,如同在看一场好戏。
刘家的大公子本也报了名,被明阳临时划去,只能坐在观席台上,正瞧着入神,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望,神色一震,“哟,萧侯爷。”
—
有了萧莺那一脚之后,场上的气氛逐渐变了味。
尤其是临近结尾,越来越激烈。
诡异的是,球总会莫名奇妙地落到裴安脚上,围在他旁边的人,也越来越多。
慢慢地王芸也察觉出了异样,直到亲眼见到一人的腿直接往裴安身上踢去后,顿时明白了裴安刚才交代的那话,是何意义。
奸臣,人人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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